“???”
一句話讓她徹底夢回前世。
黎晚棠驚愕地看著男人俊朗的麵龐,半晌才回過神。
季雲升以為她又要說什麼拒絕的話。
可她隻是把臉貼上了他胸前的疤上。
她輕吻著那些深淺不一的猙獰傷痕。
“我雖然對你過去不了解太多,但我知道,你以前過得肯定很苦,你一定有很多心事難以排解,壓在心裡日複一日。”
她勾住他的脖子,將臉貼近他頸間,語氣溫柔到令他心悸。
“你不愛吃重口味的東西,不喜歡太濃的茶,不喜歡彆人碰你的東西,這些我都記得。
以後,我就在這裡,你有什麼煩心事說給我聽,或許我幫不了你什麼,但你說出來,或許心裡會好受一點。”
她在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季雲升感覺出來了,但她就這樣巴巴地看著他,眼神不複往日狡黠嫵媚,昏暗燈光下,目光裡滿是心疼。
他凝視著她的眸許久許久,都沒錯一下眼神。
久到黎晚棠以為自己這即興演技太差,快要演不下去時。
男人猛地捧住她的臉,帶著他獨有的清冽氣息的吻肆意又綿長。
卻又不像平時那樣侵略感十足,有的隻是溫柔和嗬護。
黎晚棠甚至還從中感受出了一絲小心翼翼。
這是他從未表現過的情緒。
像是小孩子捧著心愛的玩具,憐惜又珍愛。
她眨了眨眼。
心頭有微微顫動,可卻難再生出悸動。
房裡窗外,隻餘雨滴聲喑啞曖昧。
黎晚棠昏昏沉沉睡過去時,男人在她耳邊柔聲低語。
“記住你說的,永遠都彆騙我,乖棠棠。”
季雲安這麼多年對她念念不忘,但今天看起來也沒深情到哪兒去。
自是不足為患。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這女人自己。
不過他有信心。
他能困住她的人,也能困住她的心。
……
翌日一早。
黎晚棠剛下樓到大廳,便聽到阿昌跟季雲升彙報,說白洛南一邊處理著白承遠的後事,一邊緊急上了位。
白承遠死得不算光彩,所以對外也隻是宣稱失足落水。
“老爺子誇您時機選得好,正好是在封首鳴的地盤上出了事,又恰好在他們倆剛見完麵。”
白洛南就是再懷疑他父親的死另有蹊蹺,也懷疑不到季家的頭上。
“聽說白洛南已經讓他手下各路勢力都對封首鳴那邊施了壓,這倆人鬥了一輩子,白承遠一直處於下風,這下用自己的死,給封首鳴挖了個大坑。”
季雲升半倚在椅子上,按了按眉心後,從桌上一排眼鏡盒中選了副銀邊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