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應年“嗯”了一聲。
餘寧轉身離開,在門口碰上鬱知,恭敬地喚了他一聲二少夫人。
鬱知局促地回了他一聲你好。
下一秒,孟應年在房間裡叫鬱知:“外邊熱,進來吧。”
鬱知進屋,順手帶上了門,免得屋內冷氣繼續往外跑。
孟應年其實想用被子遮遮自己的腿,可惜現在腿上紮了十幾針,沒法遮,他也不能動腿,隻能任由自己的傷疤暴露在鬱知眼前。
鬱知有意控製自己的視線不往孟應年的左腿落,他用手蹭了蹭褲腿,有些不自在地解釋:“那個,我洗了澡發現你不在,就出來找了找,我不知道你在……”
孟應年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下說。”
鬱知依言坐下,雙手放置在雙腿,坐得端正,莫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孟應年失笑:“彆這麼拘謹,我又沒怪你。”
鬱知囁嚅道:“你為什麼不在主臥針灸?”
“怕嚇著你。”頓了頓,孟應年補充道,“也是我私心作祟。”
鬱知不不解:“私心作祟?”
孟應年看向自己的左腿,眼神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以為我不會產生‘如果我沒有殘疾就好了’這種想法。”
“車禍之後,我一直覺得,哪怕落下腿疾,好在沒丟命,我還活著,我也還是我,這都不算什麼。”
鬱知不清楚當年那場車禍的情況,可是一個人丟了命,一個人差點丟了腿,從這道駭人的傷疤他能想象情況多慘烈。
任誰撞見彆人身上的劫難,心裡都不會好受。
鬱知本想說一些安慰的話,轉念一想,孟應年大抵是驕傲的,而驕傲的人最不願聽這些。
況且,這些年,這些話,孟應年身邊的人大概也沒少說,聽也聽厭了。
話到嘴邊,鬱知咽了回去,換成一句尋常的:“我又不是小朋友,哪這麼不禁嚇。”
孟應年停頓片刻,輕笑道:“沒嚇到就好。”
鬱知注意到孟應年額頭的汗,起身去抽了幾張衛生紙,遞給他:“擦擦汗吧。”
孟應年卻沒接,隻偏頭望著他:“針灸的時候醫生不許我動。”
鬱知的視線從他臉上落在他左腿上,停留了幾秒又落回臉上。
“你的手又沒紮針。”說完,鬱知把衛生紙又往前遞了遞。
孟應年還是不接,忽然問起他來。
“夫人沒聽過一句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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