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嘴巴微張,驚訝得說不出話。
鄭媛慧回過神,眉心微蹙,麵露慍色:“應年,你怎麼跟媽媽說話呢。”
孟應年還是那副表情:“實話實說。”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淡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鄭媛慧喚他:“應年。”
孟應年隻看向鄭媛慧的秘書,囑咐了句:“慢點開車。”
秘書恭敬道:“好的,孟總。”
當著鄭媛慧的麵,孟應年虛攬了攬鬱知的肩膀:“知知,我們走。”
鬱知“嗯”了一聲,莫名有種自己是被老鷹護住的小雞的感覺。
鄭媛慧眼睜睜看著孟應年帶鬱知離開,氣出一聲嗤笑。
“如今我這個當媽的倒成外人了。”
秘書在一旁小心安慰:“鄭總,您多心了,孟總怎麼會拿您當外人。”
鄭媛慧什麼都沒再說,轉過身,也走了。
秘書連忙跟上去。
鬱知跟孟應年上車後,想到剛剛在停車場的事情,仍然感覺受寵若驚。
他從小到大習慣了外界的冷遇和嫌棄,鄭媛慧那種口頭上的為難,他自己不怎麼放在心上,可是孟應年卻向著他,哪怕對麵那人是他的母親。
“在想什麼?”
孟應年忽然碰了碰鬱知的肩。
鬱知回過神,過了幾秒才說:“孟應年,謝謝你。”
孟應年疑惑道:“為什麼要跟我道謝?”
“你在停車場向著我說話。”鬱知頓了頓,補充道,“你媽媽肯定很不高興,我看她臉都氣青了。”
昨晚吃飯,他跟孟恒澤在飯桌上針鋒相對,鄭媛慧都能保持笑容,今天早上隻因為孟應年一句話就黑了臉,想來被氣得不輕。
孟應年中肯道:“是她不對。”
既說到這,他順便叮囑了鬱知一句:“以後我父母如果再為難你,你就讓他們找我談,你在他們麵前也不必委屈自己。”
鬱知點頭:“好。”
隨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唇笑了笑。
孟應年的餘光瞥見他的笑意,抬眸問:“笑什麼?”
鬱知回答:“笑你不按常理出牌。”
“‘我父母如果再為難你’,一般以這種開頭的話,後麵不常常接什麼‘看在我的麵子上彆跟我父母計較’、‘他們是長輩,你讓讓他們’之類的嗎。”
孟應年表示不理解:“為什麼?這很不講理。”
鬱知垂眸,聲音低低的:“是不講理,但這種事講的也不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