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明白,孟應年不可能不明白。
孟應年深受易感期折磨,如今有了他這個緩解痛苦的辦法,明明沒有不用的道理啊。
孟應年當真如此信守承諾?
說了要尊重他就一點也不勉強,連苦肉計都不施展?
哪怕跟生理本能對抗也不願意失信於他嗎……
可能在生活中見多了小人,冷不丁冒出一個君子,鬱知居然覺得不可思議。
餘寧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該多言,否則,等孟應年緩過神來跟他秋後算賬,他怕是又要飯碗不保。
這五年,孟應年幾次死裡逃生才保住了命,保住了腿。
從那樣慘烈的車禍中存活下來,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然很好。
可是孟應年不甘心一生在輪椅上度過。
偌大的家業靠一個坐輪椅的殘廢也難以支撐。
從前孟應天還在,他和兄長可以各撐半邊天,互為依靠。
現在兄長不在了,這片天他要一個人撐起來。
華創的百年基業,孟家的天,不能塌在他手裡。
所以哪怕自知站起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複健又如地獄烈火淬煉般痛苦,孟應年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一試。
餘寧看著孟應年一步一步站了起來,恢複成如今這副輕微腿疾的模樣。
若不是易感期損耗了身體,無法再承擔一次手術,憑如今的醫療手段和孟應年的毅力,他連現在的輕微腿疾都能治愈。
孟應年這五年吃的苦受的罪,一點一滴、一樁一件,餘寧全看在眼裡。
亦如他看得出,孟應年對鬱知有情。
……算了。
人非草木,醫者仁心。
不過一個飯碗,丟了便丟了!
但是有些事能做的時候不做,來日注定後悔。
鬱知最後那句近乎自言自語。
沉默片刻,餘寧居然接了他的話。
“鬱先生,您可能不知道,二少爺他視你如寶。”
“他這次易感期發作前,我曾經勸過他,讓您陪他度過這次易感期,他拒絕了。”
“在我直白挑明您陪他度過易感期的好處後,二少爺警告了我,並說了一句話。”
“鬱先生,您知道那句話是什麼嗎?”
鬱知腦子一片空白,喉嚨乾澀,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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