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自然應下,起身就要出門相送,但被餘寧攔住了。
鄧陽也識相地退出屋內,將門關好,隻留鬱知和孟應年兩人。
既然醫生說了沒什麼問題,鬱知也徹底放下心來。
孟應年這時才開口:“看吧,沒什麼問題,知知不必擔心。”
他話音一轉:“今天跟我一起洗澡好不好?”
鬱知哪能看不出孟應年的意圖,果斷拒絕:“自己洗,洗完過來熱敷。”
鬱知如此決絕,自知沒有商量的餘地,孟應年不情不願地走進浴室。
洗完澡,鬱知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毛巾,就等孟應年坐下。
一回生二回熟,鬱知已經不會向之前一樣手忙腳亂了。
他先是用自己的手臂試了一下溫度,才將熱毛巾敷到孟應年的左腿上。
過程中孟應年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鬱知的動作,神思開始飄遠。
孟應年從不是自怨自艾、妄自菲薄的人。
他當初在車禍中僥幸撿回一條命,已經足夠幸運。左腿雖然遭遇重創,但現在依然能夠站起來,他從不覺得這有什麼。
但自從遇到了鬱知,他逐漸不滿足,開始寄希望自己的腿能夠痊愈,甚至會產生“如果自己沒有殘疾就好了”的想法。
孟應年自己可以無視路人眼裡投來的憐憫或者奚落,說他以自我為中心也好,自大也罷,他並不在乎彆人的眼光。
可是他不願讓鬱知因他承受這些。
鬱知的年紀還小,未來還會有數不清的聲音,這些本不該是他無故要承受的,他該和大多數這個年齡的人一樣,儘情的去感受大學生活的豐富多彩。
他很少做讓自己後悔的事,跟鬱知結婚是他心中所願,但對鬱知來說卻是走投無路的無奈之舉,以他的能力,或許有很多方法能夠護鬱知周全,但隻有結婚這一個辦法才能讓鬱知留在他身邊。
有時他也會反思自己,在追求鬱知這條路上他卑鄙地走了捷徑,鬱知以後真的要走,他是否能灑脫地放他離開。
如果沒有結婚,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可能像今天街上的大多數情侶那樣,順理成章地告白、談戀愛,最後步入婚姻的殿堂。
如果他的腿沒有問題,是不是可以陪鬱知在熱鬨的人群中漫步。而不必像今天一樣,隻是陪鬱知多逛了一會兒,多走了幾步路,就讓他心存顧忌。
回來以後興師動眾地找人來看,最後還要麻煩鬱知小心翼翼地為他熱敷。
雖然喜歡的人如此照顧自己,應該是一件無比甜蜜的事情,但孟應年希望自己帶給鬱知的是歡樂幸福,而不是負擔,他不想成為麻煩。
他希望鬱知往後的人生能夠平安順遂,也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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