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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兩人一來二去拌嘴,沉重的氣氛終於輕鬆些許。
最後還是冉冉回歸主題,“那一老一小來到村子之後就為村子設下了迷瘴?”
冬生點點頭。
“可理由呢?術師總不會無緣無故出手。”
冬生眼中浮現追憶的色彩,“當時村長告訴村裡人的說法,是為了讓大師解決村子生不出女孩的問題才設下迷瘴。”
沈定海跳出來,“能把人繞暈的迷瘴和生不出女孩有什麼關係啊!那老東西絕對是在瞎扯!”
冬生慘淡地笑了笑,“你說的是對的,後來我長大了才明白過來,這解釋有多荒謬。”
“那些迷瘴的存在,應該隻是為了更好地困住被拐來村子裡的女孩吧……”
沈定海忍不下去了,“這是什麼道德品質敗壞的術師!施展這種害人的術法他晚上睡覺不會虧心嗎?!”
冬生眼中滿是迷茫,“或許是村長用彆的理由蒙騙了大師也說不定…大師無所不能,不會做下害人的事的。”
沈定海聽得目瞪口呆,“這種錯誤思想是誰灌輸給你的!”
“有能力的人就不會害人嗎?完全錯誤的!有能力的人害起人來才恐怖呢!”
冬生迷茫地眨眨眼睛,“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沈定海恨鐵不成鋼,“這個什麼大師都聯合村長把你們害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覺得大師是個好的?!”
冉冉安撫地拍了拍沈定海,“可以正常說話,但二侄子你最好還是彆這麼激動。”
“冬生你繼續說,村子裡除了迷瘴,還有沒有彆的神奇的東西?”
“沒有了,事實上就連迷瘴我們一開始也沒覺得很神奇,因為我們本村人是可以不受迷瘴的影響自由出入的。”
冬生垂下雙眸,“直到我認識芸香…一開始,她是想過逃走的……”
“她也確實這麼嘗試過,有一次她準備了很久,她把逃跑的時機定在村裡舉辦祭典的時候…非常非常盛大的祭典,就連我這種晦氣的人都可以參加。”
“芸香逃了。”
冬生說完這句,很久都沒有再開口,就像失去了所有勇氣一般。
冉冉注意到她在說起“祭典”兩個字時,明顯顫抖了一下。
沈定海滿眼期待,“芸香逃了,然後呢?”
冬生悲愴地笑了笑,“結果不是顯而易見麼…”
“我避開村子裡的祭典,在村口看到芸香在迷瘴的影響下,一次次重新回到村子,她臉上的表情從以為自己能逃出去的開心,逐漸變成害怕,最後變成……”
冬生不願意說出口的話,冉冉替她補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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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的絕望。”
“對,芸香再也沒想過逃走。”
冬生流著淚深吸一口氣,似乎這樣能把她身體裡流失的勇氣彌補回來。
“她等了那麼久才等到一次機會,她以為平時負責看住她的人都去喝酒、去看熱鬨,她就能趁機逃出去……”
冉冉冷漠地接過話,“然而守備的鬆懈並不是機會,反而是古德村對迷瘴存在充分自信的表現。”
“他們從來不覺得芸香能逃出去。”
“她是被這個村子詛咒的外來人。”
冉冉忍不住掐緊手心,“可你不是啊,你明明可以帶她走。”
沈定海滿臉痛心,“這真的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你完全可以偷偷帶著芸香出村,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村子,反正村裡人都在一起喝酒熱鬨,沒人會發現的。”
這次冬生沒有再開口辯解,她的臉上隻剩下一片頹然。
冉冉靠近卻聽見她正低喃著什麼。
“來不及…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