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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海依照冉冉的話,才剛繞著小山跑了一圈,就聽見了窸窸窣窣的人聲,他趕緊抱著芸香躲進了一處小山洞裡。
借著鬱鬱蔥蔥的草叢掩護,王黑和兩個村民沒有發現他。
沈定海鬆了一口氣,心裡想著冉冉顯然高估了村民們的智商,他們壓根就沒產生過循著血跡找人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地撩開芸香的裙擺,隻見原本雪白的雙腿變得一片猙獰。
沈定海不免想起冬生講述的那個可憐的女孩子。
【這到底割了多少刀…就算沒有那個惡毒的鎖魂咒,芸香也很難從這麼嚴重的傷勢裡活下來。】
他朝著芸香雙手合十,閉了閉眼睛。
【芸香,這一切都是為了救你,沒有半點冒犯的意思。】
如此在心裡這樣默默說完,沈定海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那些又乾又脆的枯草,有好些已經在他背著芸香走動的過程中碎成了粉末。
【挺好,還免得我用手捏。】
沈定海謹慎地把草藥粉末撒在芸香的傷口上,立刻便見翻卷的皮肉往內收了收,不停溢出的鮮血速度也明顯變慢了。
他忍不住睜大眼睛。
【堂姑還說這藥沒什麼用呢,真是謙虛!】
沈定海一邊撒藥粉一邊忍不住覺得冉冉的小布包真神奇。
不僅能裝的東西多,還能將東西保存得很好,這樣被曬得又乾又脆的草藥,即便是用盒子精心裝起來,也免不了受損。
可堂姑從包裡把這草藥拿出來時,竟然是完完整整的一截,根須都十分完好。
沈定海覺得那包應該就跟修仙裡的儲物空間一樣神奇,如果可以,他真想鑽到裡麵去看看,堂姑的各種東西都是怎麼被保存的。
青草從灰色的石洞一直綿延到血跡點點的喜轎附近,紙做的轎夫和樂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短短的距離,一邊在救人,一邊在殺人。
沈定海看見王黑竟然把人活活打死的時候,手裡的藥粉都抖了抖,撒偏了位置。
之後王黑拖著人走過來的時候,他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一確認危險分子已經走遠,沈定海半點也不敢耽擱,直接抱著芸香跑開了。
等到要去找冉冉時,沈定海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不認識路。
按照原路返回顯然是不可能的,神堂外此刻正集結了村子裡大半的男人在念誦。
“堂姑她們走的哪條路啊?”他心一橫,“不管了,隻要不被人發現,山裡隨便走!”
等沈定海費儘千辛萬苦找到冉冉時,他整個人已經狼狽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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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懷裡的芸香倒是安好,不知道是不是草藥起了作用,芸香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慘白,恢複了些許血色。
如今的她,看起來就像安靜地睡著了。
屋內的女人大吃一驚,“你們怎麼把新娘子弄來了?!她不是在後山石室裡等吉時待嫁嗎?”
冉冉有些諷刺地垂下眼睫。
所以村子裡的女人隻知道最底下的石室,卻不知道那石室頭頂上修了一個千人窟。
這就是男人們的智慧,隻讓女人知道一部分的真相,卻讓她們以為那就是全部的真相。
沈定海茫然地看著冉冉,“事情沒說成嗎?”
冉冉無奈道:“說了合作的事,但還沒說芸香的事。”
沈定海皺著眉,有些警惕,“既然能合作,救芸香一把不過是順帶的事,你不會跑去告密吧?”
冉冉衝著他搖搖頭,“要合作,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信任。”
“可王黑不是她的…”沈定海最終在冉冉的注視下閉了嘴。
女人神情複雜,但她沒說什麼,隻是站起身,示意沈定海將芸香放在她的床榻上。
沈定海隨意掃了一眼這個簡陋的房間,沒有看見屬於男人用的生活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