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夢臉一紅,罵了一句:“不要臉。”紅著臉跑開了。
“小浪,柳重那老頭沒難為你吧!”了靜摸著那顆大光頭問道。
“沒,就是問了一下劉嬸來我家的一些情況,反正她的死和我可沒啥關係。”浪七連忙解釋道。
“有事他也不會放你出來了。”了靜笑道,“聽說他又帶你去那村莊了?”
“是啊,我也是第二次去。”浪七點了點頭,他的心裡其實明白了靜想問什麼,但他可不能說出來,不然人家很容易就把這事和劉嬸之死聯係起來。
“小浪啊,你放心,柳重那老頭多少也得看在我們家小夢的麵上,死個下人而已嘛。”柳叔出麵笑道。
這話浪七聽的明白,表麵上好像是在給自己撐腰,其實隻是想套話,他可不信以黑白屠場的能力,還真能查不出劉嬸就是越姬?
果不其然,柳叔接下來就說道:“不過你要先說說你在那個村莊裡柳重那老小子到底怎麼問的,我們才能更好的幫你。”
浪七心中暗笑,論狡詐,柳叔是真不如柳大先生,但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不說是不可能的,於是就把村莊裡的一切如實道出,其中就包括了金無敵和柳重,還有他能看到的其他人一些反應,這說的可算是比較詳細了,想來應該能提供一些有效的作用。
其實他是可以有所隱瞞,但有兩個原因使他不能這麼做,一是萬一有一天雙方交流一比對,發現自己扯謊,那這麻煩就大了,他不能把這種意外因素交到彆人手上,這是他一慣的行事風格。二是此次事件黑白屠場背了最大鍋,更準確的說是浪七把鍋甩給了黑白屠場,倒不是他於心不忍,而是麵對柳重這種龐然大物,多給一些對方的底可以讓雙方處在更加平衡的狀態,這樣也更有利於他們遊走於三方之間。
浪七的示弱讓他們一邊說一邊處於半安慰狀態,但越是如此,反而越發讓他感覺到黑白屠場對柳府的顧忌,這其實是說不通的,如果把柳府換成城主府是可以理解,可他僅僅是個柳府。
沒過幾天,長孫祜以同樣的理由把兩人叫了過去,目的和黑白屠場差不多,就連說辭也一般無二,隻不過他要比柳叔聰明許多,也含蓄許多,不過兩人目前的最高身份行走是他給的,所以在三方裡更偏向於兩人屬於城主府一派,估計長孫祜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的安慰來的更加真誠些,甚至說到如果遇到什麼情況直接跑到風策府去,言下這意,一旦來到這個地方,無論是黑白屠場還是柳府都不敢隨意進出。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深陷三方爭鬥之中,就像一顆玻璃珠掉進了齒輪渦,隨時都會被壓的粉身碎骨,可浪七喜歡這種感覺,他夠奸,也夠滑,不斷的在齒輪間跳舞,隻要他保持著自己的潤滑度,齒輪間爭鬥的越狠,他就跳的越快樂,這就是刀尖舞者。
劉嬸事件之後,三方的爭鬥漸漸浮上水麵,臨風城下的青蝠鎮黑白屠場被查有反叛之舉,整個屠場被取消,負責人叫徐顏,滿門上下數百口被全部處決,而徐顏是了靜的心腹心下,青蝠屠場擁有黑白屠場最大的賭坊,而負責清查行動的正是手握刑獄大權的柳重,具體執行的正是金不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柳府的報複,也是柳重給金不破的一個交代,由此看來越姬之死他們已經認定是黑白屠場所為。
了靜的反應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大家都想著這個火爆脾氣的黑道老大一定會雷霆大怒,卻沒想到了靜第一時間是選擇收斂自查,一邊讓手下暫時避開柳府的挑釁,一邊發動人馬搞清原因,後來才知道原來劉嬸就是越姬,而她的屍體上留下的卻是當初死在鬥場的那幾個化神境。
沒過多久,浪七就被再次叫到黑白屠場,了靜第一次嚴肅的問了浪七幾個問題,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就是他到底知不知道劉嬸就是越姬,浪七當然說不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靜也不瞞著,直接說了劉嬸的身份,浪七當然是假裝被震驚的臉色發白。
既然打開了這個口,了靜也不再隱瞞,他告訴浪七,其實那兩次他在柳府村莊裡看到的都是化神境高手,包括金無敵,這些信息浪七清楚,可很多卻是他不清楚的,比如那村莊裡的人有些是被長期通緝的要犯,有些是傳聞中的隱士,還有一些是確認死亡的“死人”,但無一例外,這些都是極其強橫的化神境。
浪七雖然擁有臨風城的地下眼線,可真正高層的秘事卻並不清楚,以廖不凡的級彆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村莊裡的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但了靜卻對這些十分清楚,而且聽他的意思,這些人還隻是柳府的冰山一角。
從了靜的信息和語氣中他隱隱感覺到一絲局勢的不安,也更加印證了他很久之前的猜想。
可奇怪的是,這件事長孫祜卻對他絲毫未提,柳府村莊一事雖然隱秘,但他相信,以長孫祜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劉嬸的身份,現在連了靜都和浪七攤了牌,長孫祜居然不動聲色,一方麵證明此人心智極穩,另一方麵也說明浪七兩人在他的心目中信任度不夠,說白了,他也沒把浪七當自己人,或許隻是當個好用的工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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