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走的簡悅,那心裡頭就跟揣了個炸藥包似的,滿心的煩躁。
一路上,腳像灌了鉛,沉甸甸的。
回到家,癱坐在椅子上。
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
可那書上的字就跟長了翅膀,一個都飛不進她的腦子。
把書一扔,又抓了點東西往嘴裡塞。
可嚼在嘴裡,就跟啃草根似的,啥滋味都沒有。
到了晚上,薑澤遠一把將簡悅摟在懷裡,站在窗邊。
“媳婦兒,你這一整天咋都跟丟了魂兒似的?”薑澤遠皺著眉頭,一臉的疑惑。
簡悅仰著腦袋,瞅著那黑漆漆啥星星都沒有的夜空。
撇撇嘴,嘴唇緊緊閉著,憋了半天還是沒出聲。
心裡頭琢磨著,明天也不知道為啥薑澤遠會在幼兒園附近出現。
可又不敢直接叫他彆去。
萬一人家有正事兒要辦呢?
薑澤遠用下巴在她的發頂蹭了蹭,著急地追問,“到底咋啦?快跟我說說唄!”
簡悅咬著嘴唇,眼神躲躲閃閃,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我……我……哎呀,說不出來。”
薑澤遠把她摟得更緊了些,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咱倆啥關係,還有啥不能說的?快彆憋在心裡。”
簡悅猶豫了一下,“明天……明天你要小心謹慎。”
薑澤遠眉頭一擰,更迷糊了,“媳婦兒,我啥時候不小心謹慎啦?”
簡悅深吸一口氣,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影響薑澤遠工作。
不能因為自己這沒根沒據的擔憂給他添麻煩。
勉強擠出個笑容,“沒啥,就是我這心裡慌得厲害,怕你去那碰上倒黴事兒。”
薑澤遠笑著摸摸她的頭,“傻媳婦兒,彆自己嚇唬自己,能有啥事兒啊!”
再怎麼逃避,該來的還是要來。
今天,簡悅穿著一身便於運動的深色衣服。
那是她平日裡乾活常穿的。
中午時分,熾熱的太陽高懸天空。
彆人都在午睡,可她卻毫無睡意。
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仔細琢磨著女主放火的可能軌跡。
決定之後,悄悄來到學校圍牆邊。
今天不能再走正門,怕會被擋在門外。
簡悅站在那堵高高的圍牆前,心裡像揣了隻小兔子,怦怦直跳。
咬了咬嘴唇,暗暗給自己打氣,“簡悅,彆怕,就這堵牆,難不倒你!”
深吸一口氣,把心一橫,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先搭上粗糙的牆麵。
那牆麵布滿了小石子和沙礫,咯得手心一陣生疼。
顧不上這些,兩隻腳開始努力地尋找著可以踩踏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