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久久不願離去的她,和幾個老尼姑還有幾個才幾歲剛留頭的小尼姑。
她很是害怕,不敢出門,怕被抓走去陌生的地方,未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隔壁衡陽寺的僧人,已經已經有十天沒有來送米了。
老尼姑又走不動,小尼姑也不頂事,她這個‘壯勞力’隻好摸黑小心翼翼過去。
但是她還是被看守的官兵捉到了,在她恐懼至極時,衡陽寺的一個剛還俗的和尚救了她,說她是他的俗家娘子,正要接他歸家才得以平安。
淨言一生的悲苦,也是在悲天憫人的和尚這一句話中拉開了序幕……
淨言涉世不深,跟著和尚下了山,留了頭發蓋起了茅屋。
和尚沒有和她圓房,而是很仁慈的的看著她,說她留下來和他做伴,等待時機合適,就讓她離去。
什麼是合適的機會?她離去去哪裡?無依無靠的可淨言能去哪裡呢?
恐慌,無儘的恐慌。
淨言為了和尚這句話恐慌不已,比平日更聽話了,和尚讓他種地,她就種地,讓她劈柴,她就劈柴。
等她全部上手後,她沒發現,家裡家外已經全是她在乾了,而和尚呢?
他平日喜歡打坐念經,好似除了頭發和衣裳,他從未換過居所,一直是那個不染塵埃的佛子。
淨言有時候累了,稍作休息歇時,和尚就會背著手感歎,“你長大了,我放你離去吧,你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放她離去自嫁?嫁給誰?怕是一出門她不是餓死,就是被抓去配對老漢了!
淨言哭著不肯,認錯後,她咬牙繼續勞作。
她沒名沒分的跟了和尚兩年,白天乾農活,夜裡織布匹,家裡從四處漏風的茅屋,變成了現在的泥磚小房。
然後,慈悲的和尚娶妻了,不是淨言,是一個非常漂亮年輕的女尼。
淨言哭著問為什麼,慈悲的和尚隻是撥開她的手,“我佛心懷慈悲,渡世人不懼方法方式。”
“淨言,你心亂了,我很失望,你走吧。”
淨言心口憋悶不已,她又不是什麼精通佛法的女尼!辯駁不過和尚,隻能忍下。
她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而已!
可開了一個頭,和尚慈悲之心就克製不住了,那個漂亮女尼有了身孕。
和尚陸續普渡回來一個美貌小寡婦,一個靈動逃婚女,還有一個妖豔的從良妓子,還有一個被賭鬼爹要賣掉,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女孩!
真是集聚了世間各種悲苦為一堂,家裡都快熱鬨死了!
可是,不論是好的熱鬨,還是壞的熱鬨,跟淨言也沒有絲毫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