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似乎早已寄生在沐白綾身上的本源天地之力,宛若終於生長發芽的種子,徹底在她體內生長開來。
她的靈魂似乎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影響,逐漸被覆蓋轉變。
而這一過程也是剛好一分鐘左右。
若按照原本的發展,沐白綾會在一分鐘左右內死亡。
可現在她那即將潰散了靈魂和生命,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維係住。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她已經算是死過一次了。
甚至,已經死了。
隻是因為這股特殊的力量,維持住了她最後的一抹意識和靈魂而已。
...........
與此同時。
遠在無數裡之外的冰靈聖宗寢宮內。
正在閉目打坐的沐冰凰忽有所感般猛地睜開眼睛。
她昔日保持著的冰冷威嚴,此刻宛若濾鏡般破碎。
沐冰凰目光有些呆滯恍惚,身體機械僵硬。
甚至有些顫抖的從懷中拿出一塊破碎玉牌。
這是,她妹妹沐白綾的魂牌。
此刻寄生在魂牌上的那一抹生命氣息,已然完全消散。
“白綾......”
沐冰凰這位冰靈聖宗的殿主。
此刻唇瓣顫抖,麵色蒼白,像是被徹底抽走了力氣,最終撲通一聲癱軟在地。
滾燙的淚珠像是控製不住一般,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滴滴滑落在地。
視線也在這一刻微微模糊。
其實,因為這段時間和沐白綾一直相處的姐姐。
沐冰凰知道自己的妹妹身體狀況,究竟已經糟糕到了怎樣的地步。
曆史上都沒有記載過的特殊之地。
要不就是真的不存在,
要不就是太過凶險,被某些可怕存在強行屏蔽掩埋。
若是沐白綾在身體異化的情況下強行去找,幾乎十十死無生。
作為姐姐,她自然不能看著妹妹去送死。
所以一直在用儘各種方法阻止。
但,沐白綾還是趁著她不注意,偷偷離開了冰靈聖宗,並且留下了一封信。
【姐姐,請允許妹妹最後任性一次。】
【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都在重複做著同樣的夢。】
【夢到前世時空,我站在了寒兒的對立麵,親手將寒兒逼入絕望冰冷的深淵。】
【夢到我這個約定的提及者,卻屢次失約,而被我傷了一次又一次的寒兒,卻一直都在若有若無的遵守那個約定。】
【我是一個卑鄙可笑的失約者,是一個不該被原諒的背信者,我對不起寒兒,罪無可赦。】
【但,我不想這麼可笑而又卑劣的活著,不想什麼都不做,抱著遺憾死去。】
【若是能夠給曾經的自己贖罪,若是能夠洗去一點卑劣的罪名,我願意獻上自己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姐姐,對不起......妹妹很久以前太過年輕氣盛,說出了很多違心的話,讓姐姐難過了很久.....】
【像我這樣一個糟糕的人,卻在一輩子遇到了兩個最好的人.......】
【最好的姐姐,最好的徒兒。】
沐冰凰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淅淅瀝瀝的滴落在被捏著發皺的信紙上。
心臟好像被一張大網兜住,不斷收縮間,痛的有些讓人無法呼吸。
人生和青春就是這樣。
沒有可以看得見結果,又可以供人挑選的選擇題。
更沒有回檔,讓自己回到某個想要改變的時期。
有些事和人一旦錯過了,便一輩子的距離。
哪怕在之後幡然醒悟,想要去全力彌補,但也已經再也沒了機會。
如果可以的話。
爭取不要讓自己的青春和人生留下因為錯過,而悔恨一輩子,甚至到死都在悔恨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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