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中心,相國府門前。
尹誌平心中暗自感慨:“這高泰祥好歹也是大理國堂堂的一國宰相,怎麼住的地方還不如李莫愁的赤霞山莊來得宏偉霸氣!”
尹誌平率完顏萍、耶律燕,同著一燈大師、明遠方丈一同走進了府邸之中。
剛一進入府內,就聽到嘈雜喧鬨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眾人一路行至大廳之內,隻見一名美豔婦人正坐在那裡嚶嚶哭泣,而一旁麵容清秀的女子在不停地輕聲寬慰她。
耶律齊緊靠在那名女子身旁,呆呆地站立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高貞明則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手足無措地在原地來回踱步。
耶律齊第一個察覺到有人進來,他連忙高聲喊道:“妹妹,你們來了!相國呢?整個相國府的人都在這裡焦急等待相國回來呢!”
高貞明聽到耶律齊的叫喚聲,立刻轉頭朝著門口張望過去。當看到一燈大師和明遠方丈一同到來時,他急忙快步走到一燈大師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大師啊,我父親到底在哪裡呀!我高家滿門忠烈,一心為國,為段氏家族儘忠效力。可沒想到那段興智居然能乾出這種天理難容的事情來。”
尹誌平暗自佩服:“這高貞明果真是忠君愛國啊,自己老母被人淩辱了還能忍!若是我早已提劍將那畜生給活剝了!”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心中滿是愧疚之情,作為段家之人,自己的侄子居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實在難以麵對高家人。
他雙手合十,對高貞明道:“施主請放心,陛下定會給高家一個滿意的交代。”說完便將責任推到了那位不問世事的皇帝身上。
高貞明心中雖有滿腔怒火,但並未表露出來,反而冷靜地向一燈大師詢問道:“大師,不知家父為何未能親自前來?”
一燈大師歎息一聲,答道:“阿彌陀佛,相國在大戰之中身先士卒,不幸胸部被流矢射中,至今仍昏迷不醒。不過萬幸的是並無生命危險。”說到此處,他的臉色愈發羞愧。高相國在外奮勇殺敵,而段家的孫子卻趁虛而入,欺辱其發妻。這種反差讓人感到無比痛心。
此時,那名被段延慶淩辱的婦人已經停止了哭泣。她站起身來,走到高貞明身旁,輕聲說道:“明兒,那畜生的行徑與段氏無關,你還是速速前往建昌城抵禦敵軍吧。我堅信陛下會為我們討回公道的。”
“娘……若不是哥哥與耶律大哥趕來,我也被那畜生的惡奴……嗚嗚嗚……”扶著婦人的女子哭泣道。
她名叫高貞潔,是高貞明的妹妹,說完話後還不忘朝著身旁的耶律齊投去感激的目光。
尹誌平內心同樣暴怒無比,他以為廢了段興智的命根子就能讓他老實,不曾想這畜生自己不行倒是讓惡奴上陣了!
然而,尹誌平隻是客人,不好插手他們之間的恩怨。
就在眾人沉默不語的時候,一名下人惶恐不安地跑進來,焦急地對高貞明說道:“少爺……陛下命人拉著太子的屍體,親自站在門外等候相國處置。”
“嗡……”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廳內所有人都驚呆了,腦袋裡一片空白。
陛下親臨,眾人不敢怠慢,全都轉身朝門外走去。
尹誌平走到門前,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和尚雙手合十地站在門口。
這和尚除了看起來要比一燈大師年輕許多,長相竟和一燈大師一模一樣。他不是彆人,正是一燈大師的弟弟,同時也是大理國現任皇帝——段智祥。
段興婉麵無表情地站在段智祥的身旁,在他們麵前,段興智的屍體就這樣毫無尊嚴地被扔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段智祥看到一燈大師和明遠大師都在相國府內,臉上頓時露出悲傷的神色,悲痛欲絕地打了一聲招呼:“阿彌陀佛,哥哥,大師,貧僧教子無方,竟釀成如此大禍,真是罪該萬死啊!”
段智祥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人,卻始終沒有見到高泰祥的身影。
一燈大師見狀,連忙開口解釋道:“相國大人為國征戰,身受重傷,現在仍處於昏迷之中……”段智祥聽後,心中更是悲痛萬分,他緊緊咬著牙關,右手凝聚起強大的內力,不斷地朝著段興智的屍體射出一道道淩厲的指氣。
段智祥悲戚地望向高貞明、高貞潔、高夫人,愧疚道:“高夫人、高將軍,貧僧已將孽畜擊斃。父債子償,施主若是還有怒氣,儘管朝貧僧出!”
高家榮華富貴全都倚仗段家給予,所以他們對段氏忠心耿耿,如今見皇帝放低姿態、還親手殺了段氏唯一血脈。怒氣倒是消了一大半。
高夫人率先下跪道:“陛下不必如此!我高家為臣,太子犯下再怎麼對我高家也罪不至死的!”
高夫人說的話倒是體麵漂亮,給段氏留足了麵子。
段智祥自然知道高夫人說的是體麵話而已,如今大理國已危在旦夕,他不想因為這事再弄出內部矛盾。
段智祥招呼一燈大師前去角落,二人嘀咕幾句後他便重回眾人跟前,決然道:“段家無能,這些年大理國全憑相國處理政務。待相國醒後,貧僧願禪讓皇位與高家,願高家帶領我大理子民走向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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