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方丈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搖晃著頭說道:“非也……非也……《九陽真經》固然現身於我少林寺藏經閣之中,然而它實則並非我佛門正宗武學。想當年,乃是那位鬥酒僧憑借自身對佛法的高深領悟,巧妙地將其融入到你們道門的功法當中,並加以改良而成……貧僧雖未曾親身修煉過此經,但從過往經驗來看,施主您對於佛法的領悟程度尚顯不足,正因如此,在修煉這部經文時才會倍感艱難呐。不過嘛,如果施主有意將此功修煉至登峰造極之境,其實倒也不難,隻需每日在佛祖像前虔誠地誦經念佛,如此往複數年時間即可……”
尹誌平心中自是明了,這《九陽真經》乃是糅合了佛門與道家兩家思想精華之作。
想那覺遠和尚雖說身處佛門淨地,可其修煉速度卻遠遠不及自己。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便是,覺遠對於道門思想的理解遠沒有自己這般深刻透徹。倘若自己能夠同樣深入地通曉佛法要義,那麼恐怕隻需=需耗費兩三年,便能讓這九陽神功臻至大成之境。
道理尹誌平自然是心知肚明,可問題在於,他哪來那麼多閒工夫陪著這群和尚在此處打坐念經長達一兩年之久呢?
且不提如今外界局勢已然萬分緊張,單說他的那些紅顏知己們,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男人去吃齋念佛、不理世事呢?
想到此處,尹誌平連連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多謝方丈大師的一番美意,隻是貧道這塵世中的諸多俗事尚未了結,實在難以脫身在此陪伴青燈古佛呀……此次貿然造訪貴寺,實則也是為了這塵世間的種種事務。不知方丈大師可否猜得到貧道此番的來意究竟為何……”
天鳴方丈察言觀色,見尹誌平言辭之間隱隱流露出些許不耐之意,便也不再拐彎抹角、旁敲側擊。
當下雙手合十,朗聲道:“阿彌陀佛……我等佛門弟子已在這寺廟之中閉門苦修將近百年之久。實在不忍心再涉足山下那紛繁複雜、生靈塗炭的塵世。依老衲之見,施主您可是大有造化、機緣深厚之人,必定能夠掃平天下禍亂,還這大好河山一片安寧祥和……”
這天鳴方丈雖說得頗為委婉含蓄,但那堅決的態度卻是表露無遺。尹誌平心中暗罵不已:“哼,說是不忍心看到生靈塗炭,所以才選擇緊閉寺門、避世不出。你們這些個老禿驢,想法倒真是夠奇特的……”
尹誌平此時再也不想迂回曲折地說話,隻見他霍然站起身來,昂首挺胸,縱聲狂笑起來,那笑聲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震耳欲聾。
“少林寺!曾經的武林泰山北鬥,名動天下。然而,當外敵入侵之時,你們竟然隻知道躲在這深山之中,做一隻藏頭露尾的烏龜!你們平日裡總是把‘慈悲為懷’掛在嘴邊,但就是如此行事的麼?難道說隻要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天下蒼生遭受苦難、生靈塗炭,那些百姓就能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了不成?”
天鳴方丈聽到這番指責,心中不禁一陣愧疚和無奈。的確,以往蒙古勢力強大的時候,少林寺選擇了避世不出,蜷縮在少室山上自保。
那時,旁人或許還不會太過苛責,但今時不同往日。
尹誌平勢力雖然不怎麼強大,然而他卻有驅除韃虜、拯救萬民於水火之能。
倘若少林寺繼續這般不作為,日後就算蒙古人成功掌控了整個天下,少林寺又還有何顏麵在這江湖之上立足呢?
可是,天鳴方丈稍一轉念,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少林寺現在貿然支持尹誌平,一旦他最終失敗,那麼少林寺必將成為蒙古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屆時恐怕會遭到滅頂之災,被屠殺得片甲不留。
一時間,天鳴方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知該如何抉擇才好。
天鳴方丈作為少林寺這座擁有數百年曆史的古刹的最高領導者,心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儘管佛法教導他看破生死、視萬物為空,但麵對可能將寺廟毀於一旦的危機,他深知自己肩負著守護兩千名弟子生命安全的重任。
當尹誌平踏入殿門時,天鳴方丈那雙深邃而睿智的眼眸微微眯起,早已洞悉了對方的來意。
此刻,即便聽到尹誌平毫不客氣的訓斥之詞,他依舊保持著那份出家人特有的淡定從容,臉上甚至還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緩緩說道:“阿彌陀佛……少林寺雖然不能下山相助施主,但老衲卻可以在幾天內助施主將九陽神功修煉大成……如此一來,也算為施主、為天下蒼生儘綿薄之力了……”
尹誌平聞聽此言,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他豈會被天鳴方丈這番看似好意的說辭所迷惑?隻見他猛地一揮衣袖,怒喝道:“方丈莫要再費口舌!若隻是勸我誦經念佛,那就大可不必了!亂世菩提不睜眼,老道背劍濟蒼生……貧道時間寶貴得很……今日少林寺不肯出山相助,貧道暫且奈何不得。但若他日貧道有幸驅除韃虜,平定天下,屆時定當連這佛門一並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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