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做過動物實驗。”張三問他，“需要增加多少名額？”
他手上的藥膏已經不多了。魯寧州夫婦連用帶送的就是兩瓶，昨天治療又用去了將近四瓶。
今天再用又是4瓶，他必須要保證正在試藥患者持續治療的藥量。算起來他手中的藥膏最多也就能堅持兩天的用量。
本來他的計劃就是用一周時間來做這個數據收集的工作，藥膏的數量也基本能滿足這個需求。
後來黃丹又加了兩個名額，這就讓他的藥膏開始出現負數。
數量出現很小的赤字，他不在意。他有給楊老準備的那些藥膏，完全可以拿出幾瓶彌補黃丹病人的需求。
可也僅此而已，數量再多他也無能為力。楊老沒有明說那些藥膏要拿去開展什麼內容的實驗，想來也肯定是人體實驗。
他不能耽誤了楊老的事情，這個數量他無論如何要保證。家裡水桶內雖然還有他早上剛製作的藥膏，但是去除火毒還需要7天時間。
讓他7天之後再繼續擴大實驗人數，對他來說意義也不大。
他隻是試藥，收集數據，不是來治療的。這次人體實驗的目的就是拿到第一手的人體實驗數據。
有手上這些試藥患者足夠他拿到一周的數據。更何況他也耽誤不起時間了，醫館裡他隻是請假，不是辭職。
他的本職工作還是一個中醫大夫，不是藥劑研發人員。
“最好是科室所有病人。”主任絲毫沒有察覺張三的為難，“這對你們將來的藥物宣傳也有很大好處。”
“一個兩個我還能考慮。”張三苦笑，“再多我真的是做不到，藥物太少，我的時間也不允許。”
“你這個推拿確實很辛苦。”主任昨天目睹了張三的治療過程，知道很耗費體力，“我看動作並不複雜，可以讓護士也參與進來。
至於藥物不夠，這個簡單。就我所知中醫藥都是中藥材通過方子調配而成，你可以把方子拿到我們科室，我讓所有醫護人員全力配合你製作。
到時候你隻需要指導她們怎麼製藥、用藥，即使你不在這裡，她們也完全可以替你把工作做了，這樣你的時間也就有了。”
張三不再說話，冷眼看著主任，隻覺一股惡意撲麵襲來。
“我也就是一個建議。”主任訕訕笑著，“出發點還是為了患者嘛，也是為藥品上市提前打個廣告。”
“我先去看看病人。”張三不為他言語所動，直接推門而去。
主任看著桌上的表格嘴裡喃喃出聲，“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這麼年輕呢。。。。。。。”
張三出門後沒有去找護士，徑直去了昨天的那幾個病房。
他心裡滿是苦澀，為了這個藥膏，他頂撞過楊老，宣泄過自己的不滿，現在又被黃丹主任覬覦。
他無力生氣，隻是覺得很累，身體累，心更累。。。。。。。。。
今天的治療，張三明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可能和心情有關，隻做了兩個人的治療，他就開始氣喘手抖。
這讓接受治療的患者和家屬很是內疚。輔助的護士馬上接手了他的工作，讓他休息一會。
休息空檔，張三讓這些患者家屬也跟著學習。簡化後的動作並不複雜，實在不行用手掌把患者痛點搓熱也可以，隻要注意不要傷到皮膚就行。
這也是無奈之舉，指望他一個人又能治療幾個人。不如讓患者家屬也參與進來，雖然效果會差一些。
黃丹的患者則是由黃丹自己出手推拿治療。他看張三一身疲態有些擔心，“早點回去休息吧，這個活確實費人。”
“算了，再堅持幾天就結束了。”張三搖搖頭，一天兩次是必須要做到的。精簡了推拿手法，藥力的滲透已經打了折扣。
如果次數再不能保證，這個人體實驗的數據又能有多少真實性呢，他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黃丹看他不聽勸也就不再多說，隻要求他去科室會議室去休息，這裡暫時有他，出不了什麼意外。。。。。。。。
中午吃飯沒見到主任，張三和黃丹一起湊合了一頓。
張三交給黃丹一瓶沒打開的藥膏，“以後你的病人你自己用藥吧。”黃丹已經上手幾次了，藥膏交給他也放心。
黃丹沒有客氣收了起來，“昨天時間不夠，隻用了一次。我還擔心用量不夠會影響效果，用的多了會不會出現耐藥？”
“應該不會。”張三老實回答，“沒聽說過誰會對中藥耐藥。”
“也是。”黃丹點點頭，“患者反映效果不錯，一個勁的打聽什麼時候上市呢。”
“這誰知道。”張三也希望藥膏能早些推廣出去，“還有其他臨床試驗要做，等等看吧。”
張三也為這個苦惱，生產上市的事情他既不懂，也不想參與。隻希望可以儘快讓更多患者能夠用到藥膏。。。。。。。
強打精神，張三做完了下午的治療，和護士打了聲招呼就急急走了。
胡唐月打來了電話，要給他做飯吃。這讓他心裡滿滿都是好奇，胡唐月什麼時候會做飯了？記憶裡隻有那一盤不成功的番茄炒雞蛋。
等他趕回家看到胡唐月身後拎著蔬菜肉食的曆落雪，就知道胡唐月還是那個胡唐月，曆落雪也還是那個曆落雪。
進了門曆落雪就開始在廚房忙碌，胡唐月則是盯著水桶中的藥膏若有所思。
“爺爺說現在進入人體實驗階段了？”胡唐月出來問張三。
“嗯。”張三的注意力都在廚房，這段時間他沒吃過幾頓像樣的飯菜，對曆落雪準備的晚飯充滿期待。
“效果一定很好。”胡唐月一臉篤定，“我就是見證者。”說完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認真端量。
張三看著她幾乎找不到瑕疵的左手冷冷開口，“你和落雪一人一瓶，多了沒有。”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三不相信胡唐月來這裡僅僅是為了給他做頓飯，一定是讓他兌現承諾來拿藥膏的。
他得提前打好招呼，這東西要多了也沒什麼用，一人一瓶備個不時之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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