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的香味在夜晚的簋街顯得格外濃烈，飄散在空氣中，像是個調皮的小精靈，時不時鑽進路過的人鼻子裡。
周圍那些老頭子們紛紛側目，眼中透著羨慕與嫉妒，低聲嘟囔著。
“這挨千刀的，真是每次一來就搞得我們這兒跟國營大飯店似的，”一個老頭捏著鼻子，滿臉不忿，“這香味，你讓我們咋辦？”
“吃就算了，還那麼開心。”另一個老頭在旁邊哀怨道。
“可不是嗎，你瞧瞧老周頭那嘴角的油，真是香得讓人嫉妒，就那麼一滴下來了，要是我，這點油能都炒一個菜了！”另一位老頭乾脆抬起手指，直指老周頭的嘴角。
老周頭此時正意猶未儘地往嘴裡塞著紅燒肉，聽見這話也忍不住笑了，嘴裡含糊不清地回應：“說得好像你們沒吃過肉似的！”
老楊頭不屑地哼了一聲，低頭夾了一塊肉，嘴裡咀嚼得無比滿足，咕噥道：“彆管他們，我們吃我們的，他們就是一群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的家夥。”他夾起一塊肉，眼神裡流露出一絲得意。
李大寶見狀，忍不住樂了，順手遞給老楊頭一杯酒：“老楊頭，你這話說得在理，今兒個我們就把這些吃的喝的都消滅了，不給他們留一點眼饞的機會！”
老楊頭把酒杯舉高，滿臉得意：“那是自然！今天我是個主角，你們這些‘配角’就儘情享受吧！”
老周頭這時還在努力用筷子夾肉，嘴裡含糊不清：“我就說他倆都沒我吃得快，真是的，等我吃完了，你們再想吃我可不留！”
“老周頭，你再吃下去，估計得把整頭豬都吃了！”李大寶打趣道。
“我這叫‘消化’！”老周頭故作認真，邊吃邊朝李大寶眨眼，“你看看我這狀態，簡直是‘食神’附體！”
周圍的老頭們聽著這些對話，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個年紀最大的老頭搖著頭，幽怨道：“這幫家夥，真是把我們活活看成了‘小透明’！”
李大寶一邊喝酒一邊調侃：“老楊頭，你說，要不我們給他們開個‘紅燒肉品嘗會’，專門為他們準備點‘香味’的副食品，讓他們也嘗嘗何為人生樂趣？”
“好主意，我來負責做會長！”老楊頭拍著胸脯，“不過，得給我留兩塊肉做樣品，這樣我才能在會上顯擺顯擺！”
周圍的老頭們聽了，紛紛哄笑，一個老頭毫不客氣地應道：“你就這水平，也敢做會長？我看你就是個‘肉奴隸’！”
正吃得儘興，老楊頭忽然歎了口氣，把筷子一放，臉色一變，從滿臉笑意變成了凝重，仿佛剛才還在享受的美食突然變得無味了。
他抬頭看了看李大寶，又瞥了眼正埋頭苦吃的老周頭，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鄭重其事地從懷裡掏出幾件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雙手遞到李大寶麵前。
“大寶。”
老楊頭沉聲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和深深的歎息。
“我最近實在沒辦法了，家裡底子都拿出來了，這幾件壓箱底的寶貝，值多少你就給多少吧，你也知道，我家那幫大小人兒，個個都是張嘴等吃的。”
李大寶聽到這兒，心裡一緊，連忙接過東西，打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麵前的幾件寶物竟然是幾件很好的古董！
第一個是一個通體青花瓷的官窯花瓶，瓶身上繪著纏枝蓮的花紋，花紋線條流暢，釉色瑩潤，宛如剛出窯的精品。
李大寶輕輕撫摸著瓶身，感覺手指與瓷器的接觸竟然有種溫潤如玉的觸感。
他心裡暗自驚歎，這可是明朝的官窯瓷，傳承至今，恐怕在市麵上都難得一見。
第二件是一隻黃花梨木盒，盒蓋上精雕細琢，雕的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活靈活現，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盒子。
盒蓋的邊緣還鑲嵌著幾塊碧玉，碧玉色澤濃鬱，泛著溫潤的光澤。
黃花梨本就稀有，這木盒如此精美，更顯得格外珍貴。
最後一件則是一柄明朝時期的短刀，刀柄上鑲嵌著幾顆晶瑩剔透的寶石，刀身流線優美，泛著一絲冷冷的寒光。
李大寶輕輕將刀從鞘中拔出，寒光乍現，仿佛瞬間刺破了周圍的夜色。
刀刃雖然經過歲月的洗禮，但依舊鋒利無比，似乎能輕易切開一張紙。
李大寶驚訝地抬頭，目光在老楊頭和這些古董之間來回掃視：“喲，老頭，你這藏得可真深啊！看來你這次真是走投無路了，把這些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一旁的老周頭終於從美食中回過神來，見到李大寶手中的寶物，忍不住咋舌，隨即又哈哈大笑：“哈哈，老楊頭，這些東西可是你最得意的收藏啊！”
“你上回還跟我吹噓過，說這花瓶能鎮宅，這木盒能招財，那刀呢，能辟邪！”
“怎麼，今天都拿出來了，你家鎮宅的寶貝不留了？”
老楊頭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沒辦法呀，誰叫我家裡人多，大小的都張著嘴呢！”
“眼看著日子緊巴巴的，我還能怎麼辦？就算這些寶貝再好，也得先讓他們吃飽肚子。”
李大寶拍了拍老楊頭的肩膀，正色道：“老楊頭，咱都是老熟人了，這事兒你怎麼早不跟我說？咱們可以想彆的辦法解決，何必拿出這些傳家寶呢。”
老楊頭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幾分無奈：“我也是沒辦法了，能拿出來的就拿出來了，我們幾個老朋友我也都沒跟你們張過口。”
“今天咱們哥幾個聚在一塊，我這心一熱，想著你大寶這些東西落到你手裡，我也放心。”
李大寶見老楊頭如此決絕，心裡也是一陣感慨。他想了想，認真地說：“老楊頭，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
“不過你這幾樣可都是好東西，咱們得仔細聊聊價錢，不能讓你吃虧。”
老周頭在一旁插話道：“嘿，大寶，老楊頭都把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了，你可得出個好價錢，不然他今晚怕是回去得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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