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深深地吸了口氣:“那好,那最近順華就住在我家,老陳,你兒子的碑,這段時間,就放在我家後院吧,他在沒在裡麵?”
陳伯輕輕點頭:“在呢,按照那人的方法,他現在太虛弱了,隻能在碑裡待著。”
時家小院今晚可是熱鬨非凡,平時隻有三個人的時候,在屋裡吃飯就行了,可是今晚人多了起來,就隻能把桌子搬到院落當中,伴著晚風一起吃飯。
莫名其妙的平靜。
也是難得的安逸。
最起碼在石楠看來是這樣的,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黑霧彌漫到整座後山,山裡的飛禽走獸全都跑了出來,吃過那些東西的人,全都一病不起,所有人都說是山神懲罰,十裡八村都開始選人獻祭。
永遠不能考驗人性。
石楠用了上一世一輩子的時間才明白了這個道理,隻要所有的問題都有辦法解決,那麼人心便不會露出什麼,如果選擇少了,或者隻有一種選擇的時候,那麼人心便不在了。
起碼這頓飯吃的還是挺開心的。
“順華姐,不用擔心,城裡的事情,我們很快就就會解決。”吃飯途中,石楠注意到了順華的狀態,順華的心裡現在一共就兩件事,一件是報仇,一件是血胎,現在血胎問題告一段落,那能讓她憂心之事,便隻剩下了報仇。
順華勉勉強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我知道的,我相信你們,隻是”
石楠明白順華想說什麼,他也知道順華想要乾什麼:“我明白的順華姐,但這件事不行,如果我們用這種方式報了仇,那這世上的法理就亂了,你也不想和那畜牲變成同一種人吧?”
順華此時心已靜,想法並沒有那麼極端,能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那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我想親眼看著那個畜牲完蛋。”
石楠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如果到時可以的話,我一定叫上你。”
月上梢頭,狗吠平息,村中四下無人,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院子裡的雞還沒叫,石楠就被時三的大嗓門叫了起來:“彆睡了,快出來!趕不上了!”
石楠皺著眉頭趕緊起床,嚇得他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下意識的朝著後山那邊看去,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這才轉頭發現,時三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輛驢車,弄了一車的菜。
“走啊,去賣菜啊!”時三看上去神采奕奕,根本沒有一個老人的樣子。
石楠則是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雖然是站著的,但總感覺自己好像隻要閉上眼睛,站著就能睡著了:“師父這也太早了吧?再說咱家哪有這麼個家夥事兒啊?”
“啊~這玩意兒管老陳借的,快走吧,你姐還在村口等著呢。”時三架著驢車慢慢悠悠的出了院門,“你快點兒啊,村口等你。”
石楠轉身不知道怎麼想的,咵嚓一下把自己的頭伸進了自己屋門外的水缸裡,這算是精神了許多,秋天的早上,天氣還是有些涼的,石楠胡亂的擦了一下頭上的水,換了身衣服,然後朝著村口跑去。
“師父,師父!”時三和時瀾等的無聊,眼看就不想等了,“我來了!”
時三一撇嘴,上下打量一番:“我心思你死了呢”
“你就這麼咒你徒弟!”石楠一下子跳上了板車,“沒事兒,我死了你也能掌鬼。”
時三輕笑一聲,不再說話,好好駕車。
時瀾從懷裡拿出手帕,伸手將石楠臉上頭上的水珠抹掉:“怎麼都濕了,乾什麼了?”
“嘿嘿~”石楠嘿嘿一笑,伸出頭就讓時瀾幫他擦著水,“太困了,我給自己降降溫,清醒一下。”
時瀾嗤笑起來,輕輕用手指點了一下石楠的額頭:“你也不怕染了風寒。”
石楠笑著:“當然不怕,我這身強體壯的,哎對了,我師父為什麼今天突然要去賣菜啊?還帶著你”
時瀾搖了搖頭,攤開了手:“不知道,天還沒亮就去陳家借了車摘了菜,還叫上了我。”
石楠大概明白時三要做什麼了,應該是借著賣菜的由頭,去城裡探探事情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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