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洞裡殘留的溫度還沒散儘,王琳此刻正貼著鎮外那道斑駁的石牆快速移動。他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犬吠越來越近,甚至能感覺到地麵傳來的輕微震動——是嗅靈犬在狂奔。
“倒是比想象中警覺。”王琳嘴角微揚,指尖在腰間一抹,兩張黃符悄然滑入手心。這次不是引陽符,符紙上用朱砂畫著扭曲的紋路,邊緣泛著淡淡的黑氣——那是他從古籍裡找到的“迷蹤符”,能在腳下布下錯亂的氣脈,讓追蹤者找不到方向。
他瞅準牆角一處陰影,指尖靈力催動,黃符瞬間化作兩道青煙鑽入地麵。做完這一切,他翻身躍上牆頭,像隻夜梟般無聲無息地落在鎮內的青石板路上。
月光穿過雲層,照亮他前行的方向。遠處那棟亮著燈的鐘樓格外顯眼——那是整個鎮子的製高點,也是他剛才在監控畫麵裡看到的,老大部下最密集的地方。
“要搗黃龍,總得先敲掉龍角。”王琳摸了摸懷裡發燙的玉佩,加快了腳步。玉佩的震顫越來越清晰,像是在與某個遙遠的邪祟產生共鳴——他知道,離那尊青銅煉魂鼎不遠了。
接到阿迪慌亂的報告後,老大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驚慌失措,他隻是沉默不語,靜靜地坐在那裡,饒有興致地輕輕敲動著手指。
“能不能把他除掉,我倒覺得不太重要了。”老大終於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這個人有很多地方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大夏國力逐年提升,難道連武者也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
老大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他們都知道,老大一向是個深思熟慮的人,他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老大,組織人馬阻擊吧!”一旁的人忍不住提醒道。
老大緩緩地抬起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急什麼?就憑他一個人,殺了幾個不成器的東西,你們心裡就亂套了?”
“不是,老大。”那人連忙解釋道,“這個人實在有點讓人恐怖,再任由他一次次這樣消耗我們的人,恐怕不行啊。”
老大冷笑一聲,“沒用的東西,留著也隻能浪費資源。我倒覺得這樣挺好,一方麵可以減少我們的投入,另一方麵也可以更好地了解他……”
老大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因為大家都清楚,老大不笑還好,一旦他笑了,必定會有恐怖的打算。
老大指尖的敲擊聲突然停了,他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鐘樓的方向,月光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交錯的陰影。
“青銅鼎確實是誘餌,但你們以為餌裡就沒鉤子嗎?”他忽然輕笑一聲,聲音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那鼎底刻著的‘鎖靈陣’,可不是用來煉魂的——是用來把闖入者的靈力煉成鼎的養料。”
旁邊的手下臉色驟變:“您是說……讓他主動靠近鼎?”
“不然呢?”老大轉過身,眼底閃著詭異的光,“王琳懷裡的玉佩能和鼎共鳴,說明他的靈力屬性與鼎源同源。等他摸到鼎的那一刻,陣眼自啟,他越強,鼎吸收的靈力就越精純。到時候,彆說一個王琳,就算再來十個,也得變成鼎下的冤魂。”
他頓了頓,指節叩了叩桌麵:“至於你們,去把外圍的‘蝕骨霧’調濃三倍。就算他能破陣,也得嘗嘗靈力被霧氣化掉的滋味。我要讓他知道,闖進我的地盤,就得有把骨頭渣都留下的覺悟。”
窗外麵的犬吠不知何時悄然停止了,整個鎮子仿佛被一種詭異的死寂所籠罩。沒有了犬吠聲的乾擾,這靜謐的氛圍顯得愈發凝重,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在這片死寂中,隻有鐘樓頂端的銅鈴偶爾會被微風吹拂,發出幾聲清脆而又略顯哀怨的輕響。那聲音在空曠的夜空中回蕩,仿佛是這個鎮子的最後一絲生機,卻也更襯托出了周圍的死寂。
而在這詭異的安靜中,老大的笑容卻正隨著夜色的加深而逐漸蔓延開來。那笑容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透露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
“可是,”有人打破了沉默,“他既然能夠避開我們的嗅靈犬,想必也具備一定的實力。而且,他可是大夏人啊,他們的科技發展速度可是日新月異,說不定他就是依靠著某種高科技手段來刺探我們的真正實力呢。”
然而,老大對這種說法顯然並不認同,他依舊保持著那副陰冷的笑容,不屑地說道:“休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裡可不是大夏,我們也絕非那些江湖混混可比。我們的計劃可是要囊括全球的……”
他不滿的回頭看看周圍的人,“如果連‘蝕骨霧’都無法阻止他,那就說明他的確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存在。”
“老大……。”
“這就害怕了?打算連我的話都要打折扣嗎?”
“不敢。”
老大的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手下,忽然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青銅羅盤。羅盤指針並非指向南北,而是繞著中心的黑色凹槽瘋狂轉動,凹槽裡隱約能看到幾點猩紅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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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鐘樓守鼎的人,等王琳進了三樓,就轉動鼎身左側的暗紋。”他用指尖按住羅盤中心,那幾點猩紅頓時劇烈起伏,“鎖靈陣隻是開胃菜,這‘血祭盤’才是主菜。鼎吸他的靈力,盤引他的生血,等兩者相融……”
他忽然鬆開手,羅盤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指針猛地定在某個方位——正是鐘樓的方向。“十年前從大夏偷運過來的那批‘靈骨’,就能借他的血徹底活化。到時候,不僅這鎮子會變成無人能破的鬼域,連千裡之外的靈脈都會被我們掌控。”
手下們大氣不敢出,他們終於明白,老大要的從來不是除掉一個王琳,而是要用這個人的靈與血,給他們那套顛覆格局的計劃按下啟動鍵。
窗外的風突然變急,鐘樓的銅鈴發出一陣急促的亂響,像是在預警。老大把羅盤收好,重新坐回椅子上,指尖又開始輕輕敲擊桌麵,隻是這一次的節奏,像極了某種獻祭儀式的鼓點。
王琳剛摸到鐘樓的木門,懷裡的玉佩突然燙得像塊烙鐵。他猛地頓住腳步,鼻尖縈繞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腥甜——不是血氣,是某種東西被喚醒的腐味。
“三樓……”他抬頭望向盤旋而上的樓梯,每級台階都泛著濕漉漉的黑,像是剛被血水浸過。指尖撚起一張符紙,這次卻是泛著金光的“破煞符”,“鎖靈陣我知道,可這陣裡藏著的血味……”
他忽然想起古籍裡夾著的那頁殘紙,說青銅鼎若與血祭器同置,會引動“靈骨噬主”之劫。那些十年前失竊的靈骨,難道就埋在這鐘樓底下?
樓梯頂端傳來齒輪轉動的輕響。王琳眼神一凜,側身貼在牆根,隻見三樓的陰影裡,兩個黑衣人正扳動鼎身左側的紋路。青銅煉魂鼎發出沉悶的嗡鳴,鼎口騰起的黑霧突然化作無數細針,朝著他的方向射來。
“來得正好。”王琳不退反進,將破煞符拍在掌心,靈力催動間,符紙化作一道金網。黑霧撞在網上瞬間消散,卻露出更駭人的景象——鼎底的鎖靈陣紋路正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地麵的凹槽流向牆角,那裡竟嵌著數十根慘白的骨殖,此刻正微微顫動,像是要破土而出。
而遠在鎮中心的房間裡,老大盯著青銅羅盤的眼神越來越亮。凹槽裡的猩紅已經漫過邊緣,指針在鐘樓方位瘋狂震顫,發出的嗡鳴幾乎要掀翻屋頂。
“開始了……”他低聲呢喃,指尖的鼓點敲得更快,“靈骨飲血,龍脈移位,這盤棋,終於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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