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禾裝模作樣的話語傳遍整間木屋。
被教誨的鹿銘眯了眯眼,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米禾:
“我不用追求雌性。”
行吧,你了不起,你清高。
原先還說炬黎彆扭,結果怎麼忘記了鹿銘的臭屁自戀!
開玩笑被意有所指的米禾一口氣被卡在喉嚨裡,頓時不做聲了。
不過好在鬥嘴歸鬥嘴,事情的輕重緩急鹿銘卻是知道,縮回手給米禾指了指樹屋牆上掛著的巨大獸皮袋:
“那裡麵有水。”
獸皮其實不單是能用來當做布,而且隻要處理得當,還可以用來充當容器。
原先米禾就想過可以不可以不做水甕,搞個皮袋裝水。
但當時一來家裡沒有那麼大的獸皮,二來也沒有狩獵的能力,去狩獵一隻大到可以用來盛水,還要完整的剝皮處理的獵物,隻能堪堪作罷,選擇了更加方便一些的水甕。
沒想到她剛剛才將水甕做出來,就在鹿銘這裡見到了正宗的儲水袋。
米禾好奇的摸了摸,發現有些辨彆不出來究竟是什麼獵物,隻能感覺到應該已經有了些年頭,而且剝皮功力相當深厚,除了頭顱處和四肢處,幾乎是整張皮一起脫落,找不到其他破皮的傷口。
四肢處的破口已經被打上結,水被儘數儲存在水囊中,也不會外流,要用水的時候,稍稍傾斜水囊,水就能順利從最上麵一個大口處流出,很是方便。
她從水袋裡麵取了大概五六碗水的模樣,將陶鍋倒了個八分滿,又用剩下的水將上次辨彆出來的車前草洗乾淨,放進鍋中熬煮。
兩人四眼一直盯著鍋內,直到熱氣升騰,咕嘟嘟的氣泡冒出,鹿銘這才將視線挪回來:
“這就是你說的‘熬’?”
鹿銘很聰慧,這份聰慧在他年少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顯露。
所以,他才能背負著那麼多同族的期盼,當上治病救傷的祭司。
米禾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他再不懂什麼叫做‘五碗水熬作一碗水’,那他自己也會唾棄自己。
隻是,這樣的話,真的會有用嗎?
鹿銘眼中的困惑隨著鍋中響起的咕嘟聲不斷疊加,米禾恰在此時站起了身:
“接下來你等著水慢慢燒的隻有一碗水就行,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得在天黑之前回去,不然的話,我的小崽子們要擔心我了。”
鹿銘正襟危坐在樹屋中間,沒有阻攔米禾的離開,隻是微微頷首,重複將米禾昨天的話又複述了一遍,問道:
“等水慢慢少掉,喝下剩下的水,就能夠祛痰、鎮咳、平喘,對嗎?”
米禾自己說過的話,自己當然記得,點點頭:
“是,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可以時不時用什麼東西攪一下,防止糊底。”
“嗯等等,等水涼一點兒再喝什麼的,這些你應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