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獁操持著一口河馬族特有的甕聲道:
“彆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神使。”
“你來這裡要乾什麼?不會是又要燒山洞吧?”
何媽忍無可忍,推了賀獁一把,怒吼道:
“賀獁!你閉嘴!”
米禾沒有管這些事情,依然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阿刺。
阿刺流著淚,終於結結巴巴的說完了一句話:
“我想,想,給他,送些,東西。”
這句話說的極為費勁,阿刺自己都有些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隻能鬆開自己的膝蓋,翻出自己肚皮下那塊儲物囊中的所有東西,哭道:
“我有,吃的。”
“我想,告訴,他,我有,吃的。”
這回,山洞裡麵所有的獸人都聽見了阿刺的話。
原先刺耳的笑聲頓時在某一瞬就停止了。
無數道視線穿行在那些被翻出來的食物上,那是一些每一塊都差不多的大的黃色塊狀物。
許是經過晾曬的緣故,所以有一些蔫巴巴的,但是分量卻很足,堆疊起來像一個成年獸人的頭那麼大,每一塊都散發著足以讓山洞裡麵所有獸人都聞到甜蜜香氣。
米禾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些是什麼東西。
正是前段時間,她交給阿刺的南瓜。
阿刺捂住了臉,任由眼淚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我隻是,想把,食物,給他。”
“我想好,跟上他,把食物,給他,我就走”
“可是,他甩開我,不願意,和我在,沒有其他獸人,的地方,見麵”
他是誰,阿刺沒說。
可米禾知道那個‘他’是誰,不但是米禾知道,山洞裡麵所有的獸人幾乎都知道那個‘他’是誰。
可那個讓阿刺費儘力氣跟上,差點把性命丟掉,也要送存糧的獸人,他做出的選擇,卻是將阿刺趕走,還要將他殺掉吃肉。
阿刺在痛哭,可一隻小刺蝟的痛哭,哪怕是歇斯底裡,聽起來也隻有蚊蟲大小的聲音:
“我明明,明明藏在了肚子下麵,一點兒,都沒被神罰打壞,連濕也沒有濕掉”
可他,可他為什麼就是不要這些食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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