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曼德爾躬身,“秦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說完,曼德爾給了秦三伏一個身份卡,隨後離開。
與此同時,在文體館的廳內。
“伊人,鄭總生平酷愛畫作,但今天大老遠跑過來,並非是為了曼德爾大師的油畫,而是一幅水墨畫。”
今天的畫展,不單單有曼德爾的油畫,還有一些曼德爾收藏的水墨畫,都會一起展出。
天瀾集團的鄭總名為鄭湖,此刻手裡捧著一個畫卷,站在一個玻璃櫃前,聚精會神欣賞著裡麵的畫作。
裡麵是一幅梅花圖,出自於唐伯虎。
鄭湖五十來歲,西裝革履,甚至連頭發都梳的一絲不苟,由此可見他對畫展的重視,此時看著玻璃櫃裡的梅花圖,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孫伊人和袁治站在一旁,而跟著孫伊人一起來的楊允則東瞧瞧西瞅瞅。
和孫伊人喜愛音樂畫作不同,楊允自幼習武,屬於典型的粗人,再名貴的畫,在她眼裡都是差不多。
正在看畫的鄭湖忽然轉身,衝孫伊人和袁治問道“孫小姐,袁先生,你們感覺,這幅梅花圖如何?”
孫伊人正要開口,袁治便搶先道“這梅花圖乃唐伯虎所作,唐伯虎畫筆特殊,一眼就讓人難以忘記,且看這畫線勾勒,渾厚之中卻不失陰柔之美,屬於佳品。”
鄭湖沉默片刻,又問道“孫小姐,你覺得如何?”
孫伊人單手托腮,“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畫有些奇怪,但具體什麼地方奇怪又說不出來。”
“沒錯。”
鄭湖點頭,“你們看看我手裡這幅。”
說完,鄭湖打開手中的畫卷,赫然又是一幅梅花圖!
和玻璃櫃那幅,一模一樣!
兩幅唐伯虎的梅花圖!
如果彆人此時又拿一幅梅花圖出來,一定會說是贗品。
但現在拿畫出來的可是鄭湖,商界誰不知道,鄭湖是個收藏達人,這種人物不可能收藏贗品,也見不得有贗品出現,自己又怎會拿一幅贗品出來呢!
袁治目瞪口呆,“怎麼會有兩幅梅花圖?”
眾所周知,唐伯虎的梅花圖隻有一幅,兩幅當中,必定有一幅是贗品。
可兩幅畫的主人,一個是曼德爾大師,當代最著名的畫家,儘管擅長油畫,不過水墨畫是曼德爾大師的收藏,不可能是贗品。
然而鄭湖收藏的,也不會是贗品啊!
鄭湖衝孫伊人開口道“孫小姐,剛才你說的合作,我最近沒心情去考慮,兩個月前,在聽說曼德爾大師的畫展有梅花圖後,我就一直很彷徨,四處求證,拜訪過很多水墨畫大師,得出結論,我手上這幅是真跡。”
說到此處,鄭湖話鋒一轉,又看向玻璃櫃裡那幅梅花圖。
“可這幅,不少水墨畫大師同樣確認是唐伯虎真跡,世上不可能存在兩幅真跡,兩位也是懂畫之人,不知道能否看出什麼?”
袁治默不作聲,他也隻是略懂一二,至於辨彆真偽,水平還差太遠。
說白了,隨便來一副贗品袁治都認不出來,更彆說這兩幅收藏了!
孫伊人心裡歎了口氣,原本她今天是想和鄭湖接觸一下,聊聊合作的事,畢竟可以跟鄭湖當麵交談的機會不多。
此次鄭湖來綿州,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曾想鄭湖的心思根本不在合作上麵,滿腦子隻糾結兩幅畫誰真誰假。
孫伊人知道,這次的合作鐵定沒戲了,唯有等下次機會,至於點評兩幅畫,孫伊人自知還沒到那個境界。
孫伊人搖頭,正準備開口。
卻在此時,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一眼就能看出來啊,兩幅梅花圖,都是真跡。”
突然傳來的聲音,驚了在場眾人一跳。
孫伊人和楊允已經聽出了來人是誰。
當袁治回頭,看見說話之人時,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家夥,倒是挺會炫存在感,不過,這種行為太白癡。
鄭湖皺了皺眉頭,看向秦三伏,冷聲道“你是誰?”
秦三伏伸出手,“孫伊人的老公,秦三伏。”
看著秦三伏伸來的手,鄭湖冷冷一哼,沒有搭理。
“水墨畫中蘊含著炎夏五千多年的傳承,你不懂沒人怪你,但彆不懂裝懂,張嘴胡說。”
鄭湖酷愛畫作,因為很難確定兩幅畫誰真誰假而茶飯不思,說明他對水墨畫是非常敬重的,眼下卻聽到有人說兩幅都是真跡。
如果不是聽這人說他是孫伊人的老公,鄭湖都想動手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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