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第二層時水到渠成,明明非常順利,秦桑本來還得意自己是修煉天才,現在卻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就算不是天才,中人之姿也可以接受,總不能是蠢材吧?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否正常,但這麼長時間無有寸進,他的耐心也被一點點兒消磨掉,難免有些焦躁。
沒有師父指點,秦桑隻能自己琢磨,突破第二層時這麼順利,現在卻被瓶頸卡住,除了功法本身之外,是否還有其他原因?
比如藥浴。
在血衣樓穩定下來後,秦桑曾找了個機會回過三巫城一趟,卻沒見到寂心道長和明月,據說在道觀失火後不久,他們便把道觀讓給災民,乘船南下,離開大隋了。
算算時間,正是東陽王和鎮水王扯旗造反的那幾天。
找不到寂心道長,秦桑隻能另想辦法,他在血衣樓也搜羅到幾個固本培元之類的藥方,可惜效果還不如藥浴。
院門突然被敲響。
水猴子在外麵低聲道“堂主,周將軍到了。”
秦桑麵色一喜,急忙起身整理衣裝,大聲道“快快有請!”
不多時,水猴子便領著一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那人走到秦桑麵前,俯身便拜,“末將周明光見過秦先生!”
明麵上,秦桑是東陽郡主幕僚,沒有官職,血衣樓外的人都稱秦桑為先生。
秦桑伸手架住周明光,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周將軍,咱們是老相識了,何必多禮。此番勞煩周將軍繞路來渾武縣,秦桑心中一直惶恐不安,生怕誤了提督大人的軍機大事啊。”
周明光是穆將軍的親信,兩個月前和寧縣城破,秦桑曾見過他一麵。
穆將軍一兵未損破和寧縣,立下大功,又有郡主保舉,擢升驍勇營右提督,周明光水漲船高,做了遊擊將軍,統兵弩兵營。
秦桑也名正言順升任血衣樓堂主,不過文書還未到。
唯一讓秦桑不爽的,就是王流這小子貽誤軍情,不僅沒受到懲戒,反而在攻打江州州城時撿了個大便宜,現在也做了宣威營右提督。
“末將不敢!”
周明光親眼見過禇大壯府中地獄般的場景,對秦桑畢恭畢敬,“秦先生,提督大人托我問您好。大人本想親自來拜見秦先生,不料軍情緊急,隻得率兵走大道赴北瓶州,但提督大人麾下弩兵營都讓末將帶了過來,合五百把神臂弩,聽從秦先生調遣!”
“好!”
秦桑一拍手掌,喜形於色,他把戰功分潤給穆將軍大半,又在渾武縣呆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些弩兵。
他的目的自然是渾武縣境內的懸濟寺!
從圓覺上人口中得知懸濟寺有修仙者遺產之後,秦桑就在想怎麼把東西搞到手。
他的輕功比不上江湖頂尖高手,做不到悄無聲息潛入懸濟寺,圓覺上人雖死,懸濟寺還有先天高手和無數一流高手坐鎮。
他當然可以借助閻王的能力,悄悄殺人,但懸濟寺有聖地之名,在大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旦懸濟寺高僧一朝儘沒的消息傳出去,必定鬨得整個大隋國沸沸揚揚。
大隋國上麵可是有仙師盯著。
思來想去,還是借助世俗的力量最為穩妥,麵對五百把神臂弩,懸濟寺方丈也不敢放肆,除非他想懸濟寺滅門。
聽到秦桑的目標竟是懸濟寺,周明光麵帶難色道“秦先生,末將聽說,懸濟寺裡有先天高手坐鎮,區區五百弩兵,恐怕……”
“周將軍不用擔心!”
秦桑自信道,“如果先天高手敢出手殺人,自有我來應付,唯一可慮的是懸濟寺眾僧桀驁不馴,依然心向偽帝,不服王化,所以才需周將軍帶兵震懾。如果他們識相,認罪領罰,王爺也不想趕儘殺絕……我已經準備好酒肉,勞煩周將軍帶回去犒賞兵將,明日一早動身,以免耽誤行軍,事成之後,秦桑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