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庭院前。
做了偽裝的秦桑剛剛送上拜帖,負手立於門前,打量著院落四周。
隻見得林木蔥蔥,鳥語花香,在任何地方都是難得的上佳洞府。
這裡是那位齊大師的府邸。
不一會兒,匆匆走出來一個道童,躬身道:“明月前輩,師父有請。”
“有勞小道長了。”
秦桑和顏悅色,道了聲謝,由道童引入會客的廳堂。
道童奉上香茗靈果,“前輩稍待,師父還有些事情,一會兒就來。”
秦桑點頭,“小道長請便。”
等道童離開,秦桑品著香茗,暗自思索起來。
拜訪這位齊大師,非是請對方煉製法寶,秦桑目的有二。
一是請教煉器之術。
他的本命靈劍雲遊劍,自從融入焦木真靈,至今不敢動用,一直在等待雲遊劍孕生靈性。
在風暴界,秦桑雖得到一些指點和典籍,但可供參考的經驗不多。
二來請這位大師掌掌眼,看看那三件殘寶是何來曆。
秦桑暗忖,三件殘寶可能出自仙殿,品階肯定低不了,全拿出來不免惹人猜忌,萬一引發什麼風波,非他所願。
以秦桑現在的實力,麵對具山治勢力不像道庭那般忌憚,隻怕某些勢力和道庭有勾連。
不妨先拿出一件探路。
秦桑神識探入千鈞戒,三件殘寶映入眼簾,一劍、一鼓、一圖。
秦桑最看重的是承影劍,畢竟他也算是劍修,看起來此劍也是最完整的,越是重視越要謹慎。
破鼓的鼓麵上有一個破洞,似乎隻要複原破洞就能修複此寶。
至於圖卷,畫有一段沒有邊際的水麵,水時刻不停流動著,至今經流不息,傳出潺潺的水流之聲,寶物自帶異象。
剛得到此寶時,秦桑還看不出什麼名堂,僅從表象判斷此寶可能是最珍貴的。
如今修為今非昔比,再看此寶,秦桑又有另一番心得,他懷疑圖卷的損壞程度最嚴重。
就在這時,秦桑感知到有人向廳堂走來,抽出神識,起身望向門外,看清來人,不由一怔。
如此不拘小節之人,當真不多見!
來人是個胖道人,發髻散亂,一副神色匆匆的模樣,他身上的道袍乃是一件法寶,有自潔能力,看著嶄新卻在斜肋破了個大洞。
結合此人的裝扮,他那渾圓的體型顯得似乎沒那麼奇怪了。
秦桑想象不到一位擁有元嬰修為的道士怎麼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有些以身試藥的丹師,或者邪道修士倒是有可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胖道人正是他要找的齊大師。
此人在煉器之道造詣深厚,具山會的拍賣會上曾出現過偽靈寶,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可當秦桑看穿齊大師的修為,心中不由泛起疑慮。
“人不可貌相。”
秦桑心中暗道,但也不禁懷疑,此人是否符合期待。
“明月道長?”
齊大師快步進入廳堂,帶來一股風,用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打量秦桑,唔了聲道,“還以為是哪個老家夥用化名尋貧道開心,不料道友麵生得緊。”
秦桑施禮道:“貧道以前很少來星島仙湖,突破之後外出遊曆,想煉製一件趁手的法寶,遂來拜訪大師。”
“原來是剛突破……請坐。”
齊大師恍然。
以齊大師的名氣,不乏升玄真人前來拜訪,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正主。
若非秦桑顯露出元嬰後期的氣息,齊大師不會這麼痛快請他進來。
“道友準備煉製什麼法寶?”齊大師果然一心煉器,根本不問秦桑來曆,直入正題。
秦桑也是煉器師,通過問題不動聲色試探此人在煉器之道的造詣,漸漸收起輕視之心。
此人果然名不虛傳,有時隻言片語就讓秦桑茅塞頓開。
交談了一陣,齊大師眉頭皺起,“道友好像還沒有明確的想法。”
方才秦桑的問題天馬行空,若非他也覺得這些問題很有趣,現在已經大為不耐了。
“所以才來向大師請教。”
秦桑笑了笑,“貧道會在壺中城停留一段時間,不急一時。除此之外,貧道還得了件東西,想向大師請教。”
說著,千鈞戒光華閃爍,秦桑手中多了一個木盒,打開禁製。
“此寶乃是貧道意外得到的,貧道留在手裡多年,卻一直琢磨不透,請大師掌掌眼。”
齊大師心知這才是秦桑真正的目的,有些意外,不由興致大起,目光炯炯看向木盒。
通過方才的交流,齊大師看出秦桑在煉器之道也不是一無所知。
那些問題應該是對他的考驗,什麼樣的寶物值得此人如此慎重?
‘啪!’
木盒開啟,廳堂頓時響起流水之聲。
旋即一張圖卷飛出木盒,懸在半空,圖卷的形狀並不規則,有五個角。
整張圖卷被水麵鋪滿,水正流淌,仿佛從江麵截取下來的一段,不知源頭亦不知儘頭。
“嘩!嘩!嘩!”
流水聲在廳堂回蕩。
“這是……”
齊大師死死盯著圖卷,神情有些癡了,猛然扭頭看向秦桑,語氣急切道,“可否讓貧道拿在手中一觀?”
他知道規矩,不問寶物的來曆。
“無妨。”
秦桑點頭,心中不禁期待,此人好像真的看出什麼來了。
齊大師抬起右手,圖卷自行飛來。
秦桑目光一閃,感覺此人正在施展某種秘術,無形波動包裹圖卷。
等圖卷落到齊大師手心,忽有道道白光從他手心射出,很快便形成一團白霧,將圖卷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