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歸墟的道標之門,最終會通往此界?此界為何沒有飛升前輩們留下的痕跡?”
確認對方的身份,秦桑直接問出心中最大的疑問。
莫行道似乎在觀察秦桑的神情,遲疑少頃,反問道:“秦道友難道不是經由歸墟飛升?”
在風暴界,沒有化神期的實力,連到達歸墟都難,更遑論闖飛升之路。
莫行道聽到萬真人的評價,知曉秦桑乃是法體同修,根據其在無相仙門表現,也能猜出來,氣道才是其根基所在。
單單煉體突破,境界未到,是感應不到天道魔音的。
化神期的肉身,確實有闖蕩歸墟的實力,但以常理推斷,除非秦桑自知時日無多,肯定要等境界突破化神期,萬無一失,才會進入歸墟。
難道他是在風暴界進階化神?
秦桑猜出莫行道的想法,坦然道:“道友不必試探,天道魔音之事,貧道已經知曉。不過,貧道並未進入歸墟。道友可知,風暴界並非歸墟一條飛升之路,還有飛升台!”
“飛升台?”
莫行道的語氣第一次出現波瀾。
“不錯,”秦桑點頭,“貧道其實出身北海,遠渡重洋遊曆至中州。在北海修行時,貧道曾親眼看到有人開啟飛升台,飛升上界……”
秦桑毫不隱瞞,將小寒域之亂的發端,師姐等人飛升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聽著秦桑講述,莫行道始終沉默。
言罷,秦桑微微搖頭,歎道:“貧道修為有成,道出此事,欲合諸派之力,尋找飛升台,行濟大師便將真相和盤托出。三位道友若再等幾年,或者將天道魔音之劫告知世人,何至於此!”
他已知曉,當年慧光聖者和青狐聖王給了莫行道兩個選擇。
要麼寄魂傀儡,有被傀儡反噬之患。
要麼強行渡劫,渡劫失敗,真性被打入傀儡,被兩位化神操縱,但也隻能維持一段時間。
莫行道應是選擇了前者。
秦桑注視石塊上呆板的麵孔,看不出表情變化,不知莫行道現在作何感想。
默然良久,莫行道輕歎一聲,“這麼說,道友找到了飛升台,並且成功開啟,飛升此界?”
秦桑點頭。
“開啟之日是什麼時候?”莫行道語氣突然加快,連聲追問。
聽到秦桑說出的時間,莫行道苦笑,“果然!我們應該是同一天來到此界。”
秦桑愕然,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凝聲問道:“你們可曾在風暴帶和歸墟獵殺凶獸?”
“未曾殺過,但遭遇多次。在風暴帶先後被兩頭怪魚追殺,進入歸墟後,凶獸到處遊蕩,更是數不勝數,利用五行冕的大五行禁絕神光禁錮凶獸,我等方能屢屢化險為夷……”
時隔多年,莫行道對當初的經曆記憶猶新,可見在歸墟內部的經曆多麼凶險。
聞言,秦桑眼神閃過怪異之色,“你們沒有遭到血月追殺?”
“什麼血月?”
莫行道疑惑。
秦桑皺眉,陷入沉思。
莫行道三人比他更早出發,也曾在風暴帶和凶獸交手,進入歸墟後更是廝殺不斷,卻沒有遭到血月追殺。
血月卻偏偏盯上自己,一直守在滄浪海屏障外,為追殺自己,更是不惜闖入空間風暴,是何緣由?
他們之間哪來的深仇大恨。
之前,秦桑有過懷疑,血月可能是一頭大妖魔,欲吞噬一界,利用魔音斷絕此界修士化神之路,並追殺所有試圖逃脫囚籠之人。而自己在和雷龜動手時暴露了氣息和行跡,所以引來追殺。
知曉莫行道等人的經曆,才知沒這麼簡單。
抑或血月是歸墟凶獸中的王者,雷龜被自己所殺,所以惹怒這頭妖魔?
想不出答案,秦桑暫時收起這些疑問,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你們難道不是穿越道標之門,飛升此界?”
從莫行道方才的回答和語氣,秦桑已經有猜測。
莫行道並無絲毫隱瞞,直接講述起他們在歸墟內部的經曆。
原來,當年莫行道被兩位化神裹挾東渡,穿過風暴帶,有驚無險進入了歸墟。
接著就發現歸墟內部危險重重,比典籍記載更甚,他們按照前輩留下的記載,尋找岱輿仙山,屢次遭遇危險。
好在那些凶獸也被天道魔音影響,陷入瘋狂,自相殘殺,才沒有引來凶獸圍攻。
最終,他們曆經艱難險阻,深入歸墟,成功找到岱輿仙山,並看到許多前輩先賢銘刻在岱輿仙山的留影、文字,記錄他們的所見所得。
從岱輿仙山到道標之門,還有一段距離,比歸墟上層更危險,被稱為飛升之路。
飛升之路並非一成不變的,因為歸墟內部不穩定,每過一些年便會出現變化。
正是一代代飛升之士前赴後繼,並將經驗銘刻於岱輿仙山,供後人參照,方有代代傳承,飛升之路始終不斷。
“我們在岱輿仙山獲得前輩留書,略作調整,進入飛升之路。但凶獸被天道魔音影響,瘋狂廝殺時到處破壞,衝撞了此地,飛升之路和記載中存在很大偏差,很多地方隻能靠自己開拓,有岱輿仙山作為休整之地,倒也有些成效。可快接近道標之門時,歸墟內部突然動蕩,我們猝不及防,當場被一股巨大力量甩了出去……”
莫行道的心情很複雜,石塊上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秦桑。
秦桑開啟飛升台的時間,正是歸墟動蕩之日。
如此巧合,又被送到同一個世界,肯定和秦桑脫不了乾係。
莫行道不知應該感謝還是咒罵秦桑。
沒有這場變故,他們抵達道標之門便能正常飛升,不會經曆九死一生,落到這個奇怪的道門世界。
不過,他們三人當時的處境也非常不妙。
開拓飛升之路需借助五行冕,不斷催動大五行禁絕神光,他們須同時對抗混亂的歸墟、天道魔音和魔靈侵襲,壓力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