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暉,你是否會覺得,母親將文琴的事情交托給你,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這對你來說,是不是太過艱難了?”
顧芩瀾一直認為,未經雕琢的玉石無法成為精美的器物。
鄭奉暉天生聰穎,她覺得他應該接受更多的磨礪和考驗。
然而……
她似乎遺忘了一點,那就是鄭奉暉年僅八歲,還是一個孩子。
在這樣一個tender年齡的孩童身上,承擔如此沉重的責任,是否過於嚴苛了呢?
尤其是……
當我目睹鄭奉暉孤零零地蹲在門外,他那無助的神態,仿佛被整個世界所遺棄,我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憐憫。
聽到顧芩瀾的話語,鄭奉暉顯得有些驚訝,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錯愕。
顧芩瀾的這份關切,宛如一把銳利的箭矢,直擊他脆弱的心靈。
他的眼眶瞬間染上了淡淡的紅色,卻依舊頑強地扭開頭,硬是忍住了即將滑落的淚水,聲音微微顫抖地說道:
“不,不覺得為難。”
顧芩瀾望著這個小家夥堅韌的麵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溫柔地開口:
“對不起,奉暉,是母親我錯了,我似乎忘記了你還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這些重壓,或許不應過早地落在你的肩上。你應當像奉昀和慧依一樣,可以儘情地撒嬌,毫無顧忌地調皮。”
在適當的時候撒嬌,在合適的時刻搗亂。
而不是總是以長兄的身份自居,被迫過早地成熟。
顧芩瀾的這番話,仿佛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讓鄭奉暉的情感防線瞬間崩潰,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卻始終不肯發出一絲聲響。
顧芩瀾緩緩走上前,站在鄭奉暉的麵前,輕輕地用食指擦去他臉上的淚珠,再次歎息一聲,將他溫柔地擁入懷中。
鄭奉暉感受到了顧芩瀾身體的溫暖,緊抿著嘴唇,淚水仍然沒有停止,但他也沒有推開她。
這種久違的柔情,他已經太久沒有體會到了。
娘親,就允許奉暉任性這一次吧……他在心中默默許下願望。
不隻是顧芩瀾,就連一開始對鄭奉暉並無太多好感的襄苧,此刻看到鄭奉暉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
實在難以忍心去責備他,仿佛是一隻被遺棄的小奶狗,令人心生憐憫。
襄苧正要掏出手帕,準備向前遞給鄭奉暉,卻被一隻手突然從後頸處抓住。
“誒?”
還沒等襄苧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一股力量連拖帶拽地拉出了花廳。
襄苧被拉出花廳時,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轉頭一看,隻見臥蠶一手緊握著劍,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她的後衣領,就像拎著一隻小雞般,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拚命地回頭,雙臂快速揮舞,努力掙脫臥蠶的掌控,待擺脫束縛後,立刻轉身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