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芸璿如此不計後果,隻能說她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為她的心上人,也就是鄭鼎廉,誕下子嗣。
因此,顧芩瀾並不討厭許芸璿,甚至對她產生了一絲敬意。
敬仰雖存,但顧芩瀾內心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永遠無法與她相提並論。
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裡,女性總是承受著沉重的壓力。
她們的一生,似乎注定要被束縛在那片狹小的空間之中,仰望那天井上方的一角天空,便誤以為那便是整個宇宙。
她們渴望男性的恩寵,也常常因為男性給予的點滴溫暖,便甘願奉獻自我,不惜一切代價。
然而,顧芩瀾與眾不同。
她在前生為扶持紀胤禮,已經見識過那片天地之外的廣闊世界,自然不會再回到那個禁錮,僅僅為了等待一個男性的青睞。
這一世,她之所以任由顧芩漣替換婚姻,正是基於這樣的認知。
襄苧和臥蠶看到顧芩瀾麵色淡然,心中不禁感到困惑,襄苧更是按捺不住,衝動地說道:
“小姐!您為何如此淡定?端王竟然秘密供養那位女子長達十年之久!這足以證明他的偏愛,若非她無法生育,恐怕您現在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臥蠶微微點頭,認為襄苧所言極是,沉思片刻後,毅然拔出長劍,嚴肅地表示:
“小姐,不如讓奴婢前去將她除掉,以免留下後患!”
能夠迷惑端王長達十年,其手段必然高明!
除之而後快,方能永絕後患!
杜煜笙剛好走到屏風後麵,意外地聽到了臥蠶的話,不禁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這,這何至於,何至於要取人性命呢?師妹,你與那位許姑娘,難道有什麼深仇大恨?”
杜煜笙心中感到有些棘手,如果自家師妹真的與那位許芸璿結下梁子,那他恐怕不能再幫助許芸璿了,因為在他心中,自家師妹的重要性不容置疑。
顧芩瀾輕輕搖頭,微笑著將手按在臥蠶握劍的手背上,輕輕一壓,使臥蠶將長劍歸鞘,然後緩緩說道:
“並無深仇大恨,隻是有些微小的利益糾葛,並不值得一提。”
在顧芩瀾看來,無論許芸璿是否是鄭鼎廉的外室,單憑她對端王那深沉的愛意,她完全可以裝作不知。
唯一有一點……
那就是每月一千兩的銀子,那是絕對不能輕易給出的!
過去,那些錢或許可以隨意贈送,但現在她既然已經成為端王府的主宰,那麼端王府的每一分錢,都歸她所有!
怎麼會馬馬虎虎地給出?
情感歸情感,金錢歸金錢,兩者絕不應混淆在一起,這一點,顧芩瀾是拎得清的!
杜煜笙聽罷,這才如釋重負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既然沒有仇恨,那自家的這個小師妹與人並無瓜葛,他自然是站在自家師妹這一邊的。
顧芩瀾望著杜煜笙的神情,瞬間便明白了他的心思,眼中閃過一抹溫婉的柔和。
然而,這件事顧芩瀾也不便對杜煜笙直言,免得讓他覺得棘手,於是立刻轉變話鋒問道:
“對了,大師兄,你是如何與鄭鼎義結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