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聽罷,神色微愣,旋即瞬間領悟。
顧芩瀾此舉,顯然是要將白夫人也一並牽扯其中!
然而,為了自己的仕途,他唯有忍痛割舍家人……
白玉京臉色堅毅,義正辭嚴地喝道:
“端王妃所言極是!犬子確是被他母親寵溺過度!來人哪,將夫人和公子一並製服!本官親自施行家規!”
“遵命!”
“老爺,老爺,您這是做什麼?您是不是瘋了?”
“父親!放開我!父親!我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我要告訴祖父祖母!我要告訴……”
白韞的話未及說完,白玉京已揮鞭而下,猛地打斷了他的話語……
白玉京鐵青著臉,揚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白夫人與白韞的身上!
兩人的慘叫之聲立刻此起彼伏,轉瞬間,便被打得皮開肉綻,氣息奄奄地倒在長凳之上。
鄭奉昀在一旁目睹此景,心中暗自舒暢,眉梢間透出了解氣的意味。而鄭奉暉卻是一直冷眼旁觀,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白韞究竟說了什麼,才會讓白玉京下手如此狠辣?難道是擔心他透露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待到白夫人和白韞氣息微弱,連呻吟之力都喪失時,白玉京這才收回了鞭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麵向顧芩瀾,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冷峭地問道:
“端王妃如今,可覺得心滿意足?”
顧芩瀾輕輕一笑,走到白夫人和白韞身旁,伸出纖指輕輕點了點他們傷口裂開的部位。
看著兩人痛苦地倒吸冷氣,卻無力呼喊,她才假惺惺地說道:
“白統領宅心仁厚,隻是婦孺畢竟脆弱,不必下手太重,還請白統領儘快尋醫救治二人。”
白玉京聽聞顧芩瀾這番看似關心實則譏諷的話語,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無法發作,甚至還得假意感謝顧芩瀾一句。
那感覺如同吞下一隻蒼蠅般令人作嘔。
顧芩瀾自然不會去理會白玉京此刻的心情,她直接轉身對魏嬤嬤和臥蠶吩咐道:
“小心攙扶公子,我們走吧。”
“遵命!”
待顧芩瀾帶領著鄭奉暉和鄭奉昀剛剛步出白家的大門,她便指向那兩匹駿馬,吩咐道:
“兩位公子身體虛弱,務必小心地將他們扶上馬背,我們從西街返回。”
魏嬤嬤微微一怔,眉梢間閃過一絲疑惑,她語氣稍顯古怪地詢問道:“西街距離王府尚需繞道而行,這究竟是如何安排的呢?”
襄苧目光輕輕掃過魏嬤嬤,語氣堅定地回應道:“王妃的指示自然有其深意。”
魏嬤嬤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想到顧芩瀾方才那英勇救人的壯麗場麵,心中不禁產生了認同感,於是她便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而此時,鄭奉昀眼見隻有兩匹馬,母親卻將它們都讓給了他們兩人,心中湧起一股拒絕的衝動,甚至想要徒步返回。
然而,他尚未開口,便被鄭奉暉伸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