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晁黎不信,多了一個有兒有女的平妻,顧芩漣還能有多餘的精力去招惹端王府。
而且,這樣一來,也好向端王和端王妃有個交代。
而此時,顧芩瀾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打算休息片刻,卻忽然聽到身後鈴鐺作響。
她回首一看,便瞧見臥蠶正攔截了意圖對她不利的辛夷舍吾。
臥蠶的劍鋒已緊貼辛夷舍吾的胸口,而辛夷舍吾那修長的手指上則繞著一根透明的琴弦,琴弦的另一端,正緊緊勒在臥蠶的脖子上。
“端王妃,這就是你們府中的待客之道嗎?”辛夷舍吾輕輕歪頭,懶洋洋地開口,那銀色的麵具在陽光下折射出神秘的暈光。
過了一會兒,顧芩瀾便與辛夷舍吾麵對麵坐下。
顧芩瀾一邊替辛夷舍吾斟茶,一邊含笑看著他,半真半假地說:
“這些天少樓主似乎銷聲匿跡,我還以為少樓主已經卷款潛逃了呢。”
辛夷舍吾接過茶杯,輕啜了一口,然後意味深長地說:
“端王妃的雨前龍井確實香氣撲鼻,但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享用的。你我二人將那三皇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可不是輕輕鬆鬆就能抽身事外的。”
那三皇子看起來像是慈悲為懷的佛子,心腸卻是狠辣無比。
待他回過神來,暗中派人破壞了司命樓的數個據點。
再說……
那天幾乎搬空了三皇子府,那些財物,難道不需要去兌現嗎?
顧芩瀾聽辛夷舍吾在此抱怨,不由得失聲笑了起來:
“少樓主的能耐非凡,區區一個三皇子不在話下,便是那西魏皇宮,恐怕也難逃少樓主的掌控。少樓主如此抱怨,實在是言過其實了。”
辛夷舍吾一聽,立刻坐直了身子,有些氣惱地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摔在顧芩瀾麵前說:
“你好歹也是端王妃,為何就這麼吝嗇?連一點小便宜都不讓本少沾邊?”
銀票落桌的瞬間,襄苧已迅速將其拿起,仔細清點一番後,對顧芩瀾說:
“按理來說,本該是十萬三千二十五兩又一錢三文,現在隻有十萬三千二十五兩,還差一錢又三文。”
辛夷舍吾瞪圓了雙目,滿臉難以置信地瞥了襄苧一眼,旋即目光轉向顧芩瀾,語氣中帶著幾分愕然和不解:
“你,不至於吧?難道連那一錢三文的瑣碎也要和我清算?”
顧芩瀾輕輕眨動眼簾,待襄苧收好銀兩後,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道:
“那是自然不會,少樓主勞苦功高,那些不過是對少樓主額外的獎賞罷了。”
此語一出,辛夷舍吾登時一口氣堵在胸中,不上不下,良久才壓著怒火,咬著牙根問道:
“本少的血汗錢,就隻值區區一錢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