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快請收聲!”
旁邊李穆家的隨從聽到這話後頓時也是臉色大變,也顧不得上下之防,連忙入前捂住李雅的嘴巴,轉又連連向李泰躬身致歉道:“小郎少性要強,不慣生人管製,懇請大都督見諒……給使家兵是主公計定之事,與托教小郎並不相乾。所使冒昧,若的確有不便之處,仆等自引小郎歸城,並向主公解釋……”
李泰又低下頭,望著那個被捂住嘴巴還在怒視著自己的李雅,略作沉吟後便微笑道:“這小子我收下了,武安公既然贈我人物方便,我當然也要回以後顧無憂。隻是門中教養自有方法,入我戶中便需遵從。你等家奴雖然愛主心切,但也不許在我莊內濫情賣弄!”
李穆家的隨從們聽到這話,神情多有不自然,但將小郎交付李泰管教乃是主公行前吩咐,一時間也不敢發聲反對。
那李雅雖然囂張,但卻並不蠢,聽李泰這麼說、再看他神情如何,心中已經感到不妙,奮力扒開隨從捂住嘴巴的手掌,接連退後幾步,才大聲喊道:“我不留下,我不……我要回家!賊鎮兵,你敢對我無禮?”
李泰見這小子慌了便頓時一樂,也懶得解釋他才不是鎮兵、你們一家才是,抬手指著李穆家幾個隨從說道:“記住前言,今日管教頑童,端正師道,你等若敢插手,縱武安公親至,休想送子入我門中!”
那幾人聽到這話,神情俱是一肅,他們自知主公用心結好李泰的心意如何,若因包庇自家頑劣少主而前功儘棄,那他們罪過可就大了。
於是幾人忙不迭散開,不敢站在少主麵前遮擋阻攔,有的甚至還把靠近過來的李雅往外推。
這小子沒了健壯家兵的撐腰,頓時更慌了,瞧著李泰一步步向他走來,眼珠子一轉抱拳過頂道:“阿耶他對莊主學術德性都很讚賞,如果莊主隻是恃大欺小、棍杖恐嚇,不能言理說服,也隻是一個庸師!我來這裡是為了聽學聽理,卻不是受人恐嚇……”
但無論他再怎麼分說找補,李泰已經不打算再跟他講理了,但見他短胳膊短腿的,也覺得自己上手有點小題大做,於是便回頭對正看熱鬨的若乾鳳招招手道:“達摩你過來,教教他學堂規矩。”
“阿兄,是哪條規矩?”
若乾鳳聞言後小跑著湊上前來,有些興奮又有些好奇的問道。
“先從最基本的開始吧,不恭則罰!”
李泰隨口說道,走入學舍中拎出一根戒尺便拋給若乾鳳。
若乾鳳單手抄過戒尺,小臉上興奮之色更濃,他本來就因這小子到來而頗覺危機感,這會兒有了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掄起戒尺便向李雅衝去。
“賊鄉奴,你不要過來!我耶是武安公,傷了我,殺你全家!”
那小子見狀,抬臂弓腰、做出一個角抵搏擊的防守姿態,盯著若乾鳳惡狠狠道。
若乾鳳聞言大怒,衝勢更加凶猛,一蹦數尺多高,手中戒尺抽打下去,半空中還來了一個踢踹,跨腿便將他壓在了身下,戒尺劈頭蓋臉的抽打下來:“鎮奴,我耶是長樂公,你要殺誰全家?看尺!”
那小子也挺有勁,雖然上身被壓住,抬臂捂住頭臉,下身還在不斷的屈膝頂撞若乾鳳的後腰。
“懲罰則可,但不能傷人儀容!”
李泰見若乾鳳下手有點沒輕沒重的,走上前拉開扭打在一起的倆小子,轉臂一掄,便把李雅麵朝下的按在地上,努嘴示意道:“打那裡!”
若乾鳳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被這小子吐了半臉的口水,在李泰拉偏架下揮起戒尺便向那屁股抽去,戒尺抽打在屁股上的聲音清脆又響亮,接連抽打了十幾下,才抬起頭來問道:“阿兄,罰多少記?”
那被李泰壓住的小子初時還在吼叫掙紮,聽到這話後,嚇得身軀一顫,這才開口服軟:“我認輸、我錯了……”
“你當然是錯了,還要你承認?在這學堂裡,我兄長說什麼,就要聽從!先進學者為長,以後見了我,先要作揖,才準說話!”
若乾鳳又抽打兩下,抬起頭來不無諂媚的望著李泰道:“阿兄,是不是這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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