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畢竟那封休書確實是蕭湛自己寫的,就算她去問了,也隻是讓心更痛一些而已。
這樣也好,傷得透底了,她才能夠對蕭湛完全死心,安安心心地留在自己身邊。
因為追殺自己的人實在太多,薑雪好不容易擺脫了身後的士兵,在暗巷中穿梭,總算是來到了恭王府門口。
邁開腳步走向王府大門,剛走了一步,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衛夫人帶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丫頭從裡麵走了出來。
“翠兒,去叫輛馬車來,今天的太陽太毒了,我可不想曬黑一層皮。”
衛夫人嬌滴滴地揮了揮團扇,寬大的衣袖隨著抬起的手肘往下滑,露出了熟悉的綠鬆石手串。
“小姐,這手串以前沒見過呀,是新買的嗎?”
叫翠兒的丫頭眨巴著眼睛,盯著那手串看了半天。
這成色,可不便宜啊。
“這個啊,是殿下送的。”衛夫人見手串被丫頭看到了,心裡一驚,急忙把手放下,用衣袖遮掩住。
之前在書房的時候就看上了這串手串,可惜,殿下一直放在身邊,今天好不容易趁著殿下午休進去偷偷拿出來戴上,當著侍女的麵,她當然不能說這是偷的。
為了自己的麵子,便隨口胡謅說是蕭湛送的。
果然,丫頭一聽是恭王殿下送的,立刻諂媚奉承道:“恭喜小姐,賀喜小姐,恭王殿下總算是知道小姐你的好了。”主子若是得寵,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也能跟著沾光。
看看之前那位周側妃身邊的娟兒是多麼趾高氣昂,今天,她終於也要揚眉吐氣了。
一想到這兒,翠兒喜笑顏開,藏不住的得意。
衛夫人不自然地笑了笑,催促著翠兒趕緊去找車。
她們主仆二人的對話被一旁的薑雪聽在耳中,握著休書的手指攥得緊緊的。
那串綠鬆石手串,是去年燈會的時候,蕭湛送給她的,她一直將它戴在身邊,不曾離身。
綠鬆石象征著勝利與幸福,在戴著它的時候,她堅信,自己與蕭湛定能攜手到老。
然而眼前的一幕,徹底將她的心擊碎了。
她一直珍惜的綠鬆石竟然被他送給了衛夫人。
手中的休書被她捏得沙沙作響,低頭看著那兩個字,就像利刃,狠狠刺入她的心臟。
她來,是想要向他確認這封休書是否真是他所寫,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必要了。
冰冷從心底蔓延開來,好像將她整個人都困在了冰窖裡。
明明太陽熾熱得令人發燙,可薑雪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暖意。
就連腳趾都已經完全失去了溫度。
“咳,咳。”
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她張嘴咳出一團鮮血,落在休書上,血跡沿著紙張的紋理擴散開來,就像一朵朵地獄之花。
她踉蹌著,用手撐在門口的石獅子雕像上,留下一個血紅的掌印。
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炸裂了,劇烈的疼痛直襲頭部,記憶開始變得混亂模糊。
薑雪忍不住低吟一聲,隨後便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嗯?”衛夫人聽到了聲音,往這邊看了一眼,卻隻見到一片黑影閃過,再無其他。
她疑惑地搖了搖頭,可能是太熱了,自己看花了眼?剛才她好像看到了恭王妃……
“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