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疼的滿臉冒汗，用力咬上樓銜月結實修長的手臂，都隱隱嘗到血味了，也難以緩解辦法。
斐淵和司野很快趕到產房。
“落落！”司野看見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桑落，緊張到腦子空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斐淵有過一次接生的經驗，淡定多了，立刻上前給她喂了一顆無痛丹。
要命的痛感才終於消失。
“……下次早點拿出來。”桑落有氣無力道。
“是藥三分毒，無痛丹一次隻能維持兩個時辰，一天最多吃一粒，否則同樣會對你身體造成影響，適得其反。”
斐淵也換了一身灰藍常服，對樓銜月和司野道，“你們兩個先出去，人太多會打擾小落兒的注意力，也容易讓她緊張，我留下來給她接生，很快的。”
“好，好，有什麼事叫我。”司野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失神點頭，走到門外等著。
樓銜月握緊她的手，喜悅又難受，“生完這胎，我們就不生了。”
“可我還想再給你多生幾條漂亮的小人魚呢。”
他搖頭，“我寧願是我生，也不想讓你再受這份苦了。”
桑落被他這說辭逗笑了，“說不定下輩子我是個雄性，你是個雌性，到時候讓你給我生好多好多條小人魚。”
樓銜月笑了兩聲，“好。”
桑落肚子又一陣抽動，屏蔽掉痛覺，身體的感受依舊存在，讓她本能皺眉低呼了兩聲。
斐淵立刻用被子蓋住她的身體，“好了，知道小落兒和海皇情深義重，煽情的話等生完後再說吧，現在先安心生產，也請海皇先出門等候。”
樓銜月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低聲溫柔道，“我就在外麵陪著你跟孩子。”
等他起身出去後，桑落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感激的看了一眼斐淵。
懷孕時狼狽難堪的樣子，她並不是很想讓獸夫們看見，知道他們並不介意，但她多少會本能緊張。
而至於斐淵……反正他給她接生過一次了，她破罐子破摔，倒也不怎麼介意。
其實當年桑落懷小藍桉時，樓銜月給她接生過一次，隻是當時她早就疼暈過去了，不知道，還以為是巫醫給她接生的。
斐淵端來一盆熱水，坐在床邊細細擦拭她臉上的冷汗，歎氣低語，“每次給你接生，沒一個孩子是我的，我真是高興又難過。”
“下次一定給你生，保準的！”
斐淵笑，“小騙子。”
見她肚子抽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他臉色也逐漸認真，起身走到床尾，掌心凝聚了一團淡紅色的力量，伸進被子，“彆分心，用力。”
“嗯……”
不知過了多久，桑落發出一聲輕呼，緊接著肚子一空，什麼東西出來了。
而在門外，樓銜月心神一凜，立刻看向屋內，雙眼湧動著潮水般的狂喜，激動到難以呼吸。
孩子出生了！
很快，殿內傳來斐淵的聲音，“進來吧。”
樓銜月快步進屋，見斐淵正擦乾淨小人魚體表胎膜上的汙血，輕柔放入繈褓，抱給床上的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