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揚的戰意,宏大的聲音。
在磅礴靈氣擴大後,仿佛聲浪一般,衝向四麵八方。
那座高台上,正在低頭研究丹方的年輕男子徐徐抬起頭,看向了楚魁。
不似修仙者的俊美如玉。
反而麵容紅潤近赤,眉心隱隱有一抹紫紋,仿佛在燃燒一般。
沒有太多廢話。
縱身而起,落入擂台之中。
那一刻,在楚魁眼中,仿佛天上有一團火落了下來一般。
因為楚魁之前的聲音,此刻丹穀內,所有人的視線都注意到了這裡。
包括那位出自龍首峰的金丹長老。
他手一揚,一座巨大的光幕,便繞著整個擂台擴展開來。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戰,或許會很激烈。
不然,龍首峰長老不會這般凝重,提前就開啟了防禦陣法。
陶家擂台後。
羅塵看著這一幕,不由精神一振。
沒想到,自己剛出來,就可以見證一場頂尖高手的對決。
而且,其中一人還是自己的老熟人楚魁。
正好!
他也想知道,楚魁這廝戰力到底如何,平常出場費搞得那般高。
應該還是有點東西的吧
他隨口問道:“現在我們排名第幾來著”
陶以升當即回道:“在族長和齊師兄他們的接連出手下,目前排在第五,名次還算穩固。後續挑戰者,也越來越少,主要麵對的就是來自排名靠後的大真傳挑戰。”
羅塵好奇道:“那你們的大師兄,以及鬱宣何家,分彆排名第幾”
“大師兄現在是第一!”
“嗯”羅塵愕然,下意識說道:“他不是不能攜帶幫手嗎這也能排第一”
陶以升苦笑:“可他是大師兄啊!”
羅塵眉頭微皺。
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且不論丹陽子,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從道種被打落到普通真傳位置。
但他以道種之名,在青丹穀貨真價實當了多年大師兄。
不論是實力,還是威望,都足以懾服眾人。
或許,因為某些利益牽扯,普通真傳根本不想找他麻煩。
往更陰謀論一點的方向說。
甚至這場新的道種之爭,都有可能是上頭對丹陽子的小懲大誡,給對方一個改過自新,重新上位的機會。
當然,後者的猜測過於兒戲了。
但禁不住下麵的人,這麼想啊!
畢竟好好的一個宗門繼承人,未來的青丹穀掌門,莫名其妙給撤下來。
讓那些普通真傳怎麼想
在這些情況下。
普通真傳自然不敢動手。
但已經坐穩大真傳之位的另外八人,可不會這麼想。
涉及道種之爭,每一個排名順序,都至關重要。
要從第九打到第一,短時間內,有多艱難
沒人願意去嘗試。
高順位的人,天然帶著以逸待勞的巨大優勢!
他們手下,又有著專門籠絡來的高手。
完全可以借此去消耗丹陽子,把他從高順位打下來,亦或者消耗他的靈力。
如今排名第二的何元慶,就是做的這個打算!
甚至,不僅僅是他。
任何有心爭奪道種的人,都會把丹陽子當做頭等大敵。
等楚魁完事之後,估計其他人,也會陸續派出人手。
當然。
這都是後話。
羅塵此刻,已經將注意力放到了第一擂台之上。
楚魁,搶先出手了!
手中長棍,幻化巨大棍影,直接當頭砸下。
浩瀚法寶之威,從一開始,就沒有絲毫掩飾。
麵對楚魁的攻擊,丹陽子麵色一厲。
探手就是一劍揮灑。
璀璨劍光,如瀑布倒卷,滾滾向前,直接把那巨大棍影衝擊得七零八落。
不僅如此,甚至猶有餘力,攻向楚魁。
丹陽子,號稱丹劍雙絕。
除了位列青丹七子之首的煉丹術之外,一手禦劍手段,也極為強大。
楚魁絲毫不敢小覷對方。
抽身後退,手中長棍不斷砸出。
每一道攻擊,都完全超過了普通築基後期的攻擊強度。
負責控場的龍首峰長老,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
這楚魁,明明是一介散修。
展露出來的戰力,竟是絲毫不遜宗門真傳!
麵對青丹穀,這一輩的築基之首,也打得有來有回。
尤其是!
他自身境界,可隻有築基八層啊!
“外麵能夠成長起來的散修,且不提潛力如何,但鬥戰手段,卻是絲毫不弱啊!”
“丹陽子想速戰速決,隻怕沒那麼容易了。”
巨大寬闊的擂台上。
兩道人影,已不複之前從容。
彼此戰鬥,已經逐漸上了強度。
周遭許多給丹陽子加油的青丹穀弟子,都不禁好奇起了楚魁的來曆。
哪裡來的高手,竟然能和大師兄打得有來有回
得知對方乃是天瀾仙城,號稱天魁子的散修魁首後,一時間也有幾分釋然。
偌大修仙界,出幾個強橫散修,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這種人才,居然被鬱宣何家籠絡了。
也不知那何元慶,到底是花了多大代價
相比這些普通人,在意勝負關係不同。
在那天宮之上。
一眾金丹上人,看著下麵激戰正酣的場景,一個個的眉頭,都不由皺了起來。
“這種攻擊強度,不該出現在築基期的戰鬥中。”
說話者,乃是青丹穀掌門,青雲子!
此處,他身份最高,但成就金丹境的時間,卻是最短。
年齡最大的哀牢山金丹,不由冷笑一聲。
“這不還是因為法器法寶泛濫的原因”
“這些粗製濫造的下品法寶,能用多久不好說,但瞬時爆發的威能,對於防護能力較低的築基真修而言,簡直就是觸之即傷,中之則死。”
“往前數個幾百年,法寶可沒有泛濫到這種地步。”
“天帆城之心……”
青雲子麵色微變,“袁師兄,慎言啊!”
哀牢山袁姓金丹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這個話題,仿佛禁忌一般。
其餘人麵麵相覷,但也不敢多接。
唯獨來自百花宮的金丹上人食香主,妖媚的笑了一聲。
“諸位既然知道天帆城的狼子野心,何苦還要助紂為虐”
說話間,她的目光時不時在冰堡和青丹穀的金丹修士臉上打量。
絕情仙子默不作聲,臉色仿佛萬年玄冰,不可融化。
青雲子張了張嘴,最後苦笑一聲。
“身不由己啊!”
“食香主,還是關注我宗天驕之戰吧!”
食香主撇了撇嘴,“有甚好看的,那散修小輩分明就一直留著分寸,沒有出全力。要我說啊,你們青丹穀的修士,是不是光顧著煉丹去了,這麼不禁打的”
青雲子眉頭一皺,“此話怎說,丹陽子同樣沒出全力,不也占儘了上風”
“不過擂台切磋而已,若是生死相博,鹿死誰手,猶未可知!”食香主道。
“本就是點到即止,豈能生死搏鬥”青雲子搖搖頭,“那便失了大比真意。”
食香主輕輕一笑,沒有關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