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問那老頭喊爺爺,梁棟也就跟著喊爺爺。
槐安何氏不亂字輩,像何孝恩和何孝堂雖同屬孝字輩,其實已經沒有多少血緣關係,他們再往上數三代,也不在同一個鍋裡吃飯。
所以,梁棟也就隻認為老頭是何葉爺字輩的一個親戚而已。
這個療養院規模不小,何老頭住的地方很偏僻,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院子裡有個石桌,桌子上有個棋盤,梁棟每次來看望何老頭,都會在這兒跟他對弈幾局。
梁棟知道這個療養院是省裡建的,裡麵住得主要都是一定級彆的官員。
而何老頭能在這裡占據一個獨門小院,級彆肯定低不了。
梁棟之所以經常來看望何老頭,並不是圖他的背景,而是跟他真的對脾氣。
老頭子喜歡下象棋,且棋藝頗精,而梁棟恰好也擅此道。
梁秉森是個棋迷,閒暇時還研究研究棋譜,受其熏染,梁棟很小的時候就愛上了下象棋。
研究棋譜的棋手就像是那科班出身的正規軍,而不研究棋譜的棋手則是野路子出身的江湖把式。
有了梁秉森的教誨,上學時,梁棟曾獲得過全省青少年象棋大賽冠軍。
梁棟一般很少下象棋,因為身邊的朋友基本都是半瓢水,很難遇到像樣的對手。
而何老頭就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沒有之一。
棋逢對手的快樂,不下棋的人根本體會不到。
對弈的過程,倆人不可能不交流,而何老頭的觀點總能讓梁棟耳目一新。
尤其是他對官場、對權謀、對人心的真知灼見,更是讓梁棟佩服的五體投地,每次談話都受益良多。
也因此,梁棟特彆喜歡往何老頭這裡跑。
梁棟到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他看看時間,特意從車後備箱掂了兩瓶茅台。
小院裡,何老頭正在擺弄他的花花草草,看到梁棟手裡提的酒,頓時喜笑顏開:“嗬嗬,臭小子,你怎麼知道我想喝酒了呢?”
老頭兒說著,突然臉色一凝,又道:“不對,臭小子今天遇到了煩心事。你彆說,先讓我猜猜,是小兩口吵架了?”
梁棟搖搖頭。
“那就是工作上遇到了困難。”
“你咋知道?”梁棟問。
“能讓你一個毛頭小子煩心的不是感情就是工作,這有什麼難猜的?”何老頭得意地說,“好了,說說看,遇到了什麼麻煩。”
“怎麼說呢,就是我最近在鄉裡的境況不太妙。鄉裡的情況以前我給你說過,書記鄉長各有一個圈子。鄉長強勢,書記弱勢,而書記在位置上又壓鄉長一頭。他們兩個鬥法,我本不想參與,隻想乾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誰知道,最後弄得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書記書記記恨,鄉長鄉長也不待見。今天我布置給民政辦一個工作,一個小小的副主任竟然不買我賬,你說可氣不可氣!”
何老頭嗬嗬一笑,神秘兮兮地問:“你是如何理解‘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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