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都有兩麵性!
大宋王朝在拚命壓榨百姓的同時,也是一個和士大夫、武臣捆綁最深的王朝。
趙煦搖搖頭:“朕沒有憂心!”
而現在文彥博一家,就至少能拿出三百萬貫的銅錢、金銀。
禦攆很快就到了福寧殿,在文熏娘的服侍下,趙煦走下攆車。
然後他就看到了,向太後帶著尚宮張氏等人,迎了出來。
“母後!”趙煦上前行禮:“兒臣回來了。”
“好!”向太後輕笑著,扶起趙煦,牽著他的手:“我兒回來了,母後就安心了。”
……
“天子親幸太師府邸……太師明日就會重新會客……”
禦史台中,竊竊私語,在蔓延開來。
呂陶有些坐立不安的坐在自己的官署中,汗水打濕了他的發絲。
“為今之計,吾等恐怕隻能上表請知了!”在他對麵,監察禦史朱光庭,歎了一聲:“棋差一著啊!”
他們在上個月上書,談論太師文彥博,乞尊禮帝師,其實就是想要碰瓷。
碰瓷是一門藝術。
碰的好,碰到宰執、宮裡麵心裡去了。
板子高高舉起,最後輕輕落下。
了不起出去一兩年,就可以風風光光回來。
文彥博這麼些年,就沒有對頭了嗎?
不可能!
所以,隻要做得好,說不定就可以抱上一條大腿,從此平步青雲。
哪怕沒有成功,其實也不虧。
可以樹立一個鐵骨錚錚,為國無懼權貴的形象。
畢竟,他們是言官,吃的就是這碗飯。
可哪裡曉得,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最初的奏疏,進了宮裡,就石沉大海。
就在他們以為,這奏疏再也沒有回應的時候。
卻被人捅了出來。
然後,短短一天內,就鬨得滿城風雨。
整個汴京都知道了——有禦史上書,請求讓四朝元老,定策功臣文彥博退位讓賢。
尤其是那個汴京新報的胡飛盤,在這個事情上,上跳下躥,唯恐天下不亂。
終於是把這個事情,從單純的朝政,變成了民間廣泛議論的八卦。
於是,天子親幸文府,慰勉元老。
事情再也不受控製了。
畢竟,天子都親幸文府了。
這說明什麼?
天子認為,國家大事離不開這位平章軍國重事、太師的輔佐、匡正。
天子是英明的,不可能錯的。
那麼,就隻能是他們錯了。
做錯了事情,被打屁股很正常。
所以,聰明的人,現在就該趕緊跑路,去外麵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沒有人記得這個事情再說。
呂陶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好在,不算全虧。”
文彥博又不是製錢,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
總會有人討厭他。
所以,這個事情他們也不算全輸。
文彥博今年已經八十一歲了。
他還能活幾年?
等他死了,大家就可以風風光光回來。
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個事情,被某些大人物看上。
他們還年輕,等得起。
但劉奉世,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
呂陶和朱光庭見了,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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