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李浩跟著章惇去了兩湖,先從辰州開始。
幾年間就屢立戰功,成為章惇開兩湖的頭號乾將,章惇在功成後,將他的名字列在了有功將帥的第一名。
就這樣,他這個在熙寧之前還默默無聞的小使臣,在熙寧十年的時候,就已經官拜熙河路兵馬鈐轄,武臣階升到了引進副使的高位!
隨後又吹來風口,五路伐夏,他跟著李憲,猛打猛衝,收複蘭州,下天都山,於是以武臣知蘭州。
隨後五次蘭州會戰,他大贏特贏。
靠著王文鬱等猛將的勇猛,一路立功升遷。
如今已是熙河諸將之中,武臣階最高的幾個人之一了——去年入京麵聖述職後,以戰功升忠州防禦使,這就是正任武臣了!國朝曆代,不超過十個正任武臣!
於是以知蘭州軍州事,兼任熙河蘭會路經略安撫副使。
作為一個武臣來說,下一步,就是回京拜管軍,然後是馬步軍、侍衛親軍、殿前司的正貳官。
對一個武臣而言,若能如此,那就進可以如那些勳臣一般,與皇室聯姻,退可以學種家、姚家、折家這樣的將門,成為西軍的名將家族。
而走到這一步的武臣,其實也都是充滿了主人翁精神的!
為什麼?
因為他們和他們的子孫的富貴,已經和趙官家完全綁定在一起。
理論上來說,大宋不滅,他們子孫的富貴就不愁!
而李浩是見過宗教的可怕的。
他青年時,曾遊學揚州,親眼看到過,揚州當地的寺廟,是如何利用信眾,橫行一方的。
跟隨章惇開兩湖的時候,他更見識過宗教的厲害。
幾個和尚,三言兩語,就能讓那些山上的土人,主動走下山來,接受編戶齊民。
而和尚們僅僅是承諾,官府會在當地敕建一所寺廟。
自然,他看得出,抹邦山的資聖禪院的可怕。
趙卨還沒開口,向宗回就已經笑了起來,道:“直夫不必憂心於此!”
“官家已賜金瓶、玉簽,將來抹邦山的資聖禪院的傳人,隻能由禦賜金瓶選出。”
“此外,那位轉世的普濟懷恩法師,在成年前需前往汴京在大相國寺或者護國寺中修行。”
這是確保抹邦山的普濟懷恩法師,永遠跟著官家走的兩道保險。
前者,確保了每一代普濟懷恩法師,都一定是來自於和大宋關係密切的家族。
後者確保了每一代普濟懷恩法師,必然親近朝廷。
李浩聽著,終於明白了,那禦賜金瓶是做什麼的了?
頓時心悅誠服的對向宗回拱手:“原來如此,多謝公事解惑。”
又麵朝汴京方向拱手拜道:“真聖明天子也。”
向宗回嗬嗬的笑了笑,想起了從汴京城傳來的一個消息——狄青子狄詠,已拜管軍,其女已為阿姐收為養女,封為縣君。
而李浩的父親又是狄青的舊部。
有著這層關係在,日後倒是可以與李浩多親近親近。
指不定,將來用得上!
……
智緣僧當天就在蘭州官府的安排下,於蘭州城,舉行法會。
數萬蘭州軍民共同參與了法會,在這個過程中,智緣命人抬著佛牙舍利,拿著從資聖禪院帶來的受佛牙舍利滋潤過的佛水,賜福在場軍民。
蘭州城,頓時就仿佛被上了一層UFF。
軍民士氣大振!
第二天,他還在蘭州官兵的護送下,前往了在蘭州外圍,諸寨堡之間,正在采摘棉花的棉田裡,給在這些地方‘務工’的各族百姓賜福。
不得不說,這個老和尚的身體是真的強。
連續兩天,赤腳行走各方,賜福各族百姓,卻依舊麵不改色。
彆說他是個老人,就是年輕人,也未必能有這樣的體魄。
而智緣這樣走了一遭後,整個蘭州築壘區的漢蕃軍民士氣高漲!
就連棉田裡的雇工,在采摘棉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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