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玄一聲冷哼,體內真氣暴漲,拳鋒如龍,直欲硬碰雲行烈那道看似無堅不摧的劍芒。雲行烈雙目如電,手中長劍微顫,劍尖瞬間化作九朵劍花,快如閃電般點向畢玄上半身九處要害。
劍法本應輕靈飄逸,若真要硬拚,倒不如揮錘來得更為有效。畢玄原本轟出的拳勁忽然收回,雙掌在胸口一圈,霎那間仿佛沙漠中的龍卷風夾雜著炙熱狂流,向雲行烈狂湧而去。九朵劍花在這狂猛的力量下瞬間泯滅,唯有一道璀璨奪目的劍芒直指中宮。雲行烈腳下一動,迎風柳步踏出,劍芒劃出十數個圓圈,瞬間將狂猛霸道的氣柱崩解、分割。破氣式與太極拳的導力相結合,輕易將畢玄看似無堅不摧的氣柱化解。
雲行烈長嘯一聲,身形如電,手中長劍劍芒再度閃爍,腳下迎風柳步圍繞畢玄遊走。驚人的劍芒夾雜著破空聲,十八劍瞬間向畢玄攻出。麵對劍芒,畢玄不敢怠慢,炎陽大法如銅牆鐵壁般護體,雲行烈的攻擊一一被更強更霸道的拳勁化解。無論雲行烈如何變化,最終攻擊必須落在他身上才能造成傷害。畢玄以他大宗師的修為,六十年來無敵的自信,自然無懼。他甚至不畏懼雲行烈的最強劍芒與先天劍氣。
轟然巨響,劍芒與畢玄的拳頭猛然相撞,霎那間雷鳴震耳。筆直的劍芒瞬間扭曲成道道細小閃電,四麵八方爆射開來。劍芒果然無堅不摧,兩人護體真氣在劍芒的無差彆暴擊下勉強將攻擊彈開,避開要害,然而正麵卻難逃切割之苦,瞬間血流滿身。經過兩人體內真氣的緩衝,剩餘劍芒將堅逾鋼鐵的青石地板打出道道淺坑。
此情此景,現場眾人包括楊廣在內,無不震驚地站了起來,爆發出驚呼。雲行烈卻不顧自身傷勢,以畢玄的盛名,他相信畢玄近十數年來未曾如此狼狽過。自今日起,自己便是這二十年來第一個讓畢玄受創的對手。
西門劍法被他施展至極限,長劍化為風暴,將畢玄圈入攻擊範圍。先天劍氣凝聚於劍尖,雖未顯露,但威勢不減,若畢玄挨上一劍,傷害絕不會比劍芒遜色半分。
受到傷害,畢玄心頭大怒,這位稱雄草原六十年的絕代強者,胸中怒火頓時燃起。多少年了,他幾乎忘記了受傷的滋味,沒想到此次中原之行竟然栽在一名宗師手中。心中克製的強烈憎惡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麵對雲行烈全力爆發的進攻,畢玄以更強、更霸道的拳頭還擊。雲行烈的速度雖快,但在一位全力出手的大宗師麵前,終究顯得不足。
轟!
又是一聲巨響,西門劍法在更快,更強,更高境界的大宗師麵前終於不敵,被畢玄搶先一步轟在劍尖上。先天劍氣和畢玄的狂暴拳力正麵硬碰,雲行烈立即感覺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將自己長劍凝聚的先天劍氣轟散。
“喀嚓“,長劍轟然斷折,畢玄拳頭去勢絲毫不減,向雲行烈胸口印去。
麵對絕境,雲行烈麵上卻毫不變色,在場中眾人發出驚呼時,腳下半步不退,手中半柄長劍仿佛有靈性一般轉過一道弧度,恰好擋住畢玄勢不可擋的拳頭。
“嘭“的一聲,一道淡淡波動在虛空中湧動,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雲行烈半步未退,畢玄反而身形一個踉蹌,仿佛遇到無法抗衡的力量,被彈開丈許。
“仁劍!”獨孤鳳低呼一聲,一對大眼睛閃閃生輝,麵上滿是讚歎。
作為西門劍法的傳人,獨孤鳳一眼便認出這招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學會的招式。
畢玄站定,神情中首次流露出錯愕與不解。這位縱橫域外草原六十年的絕代強者,此刻竟然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情緒波動。原本憑借大宗師級彆的強橫實力,他全麵壓製雲行烈,最終一擊斷掉了對方的長劍,正打算將這個令他從心底厭惡的敵人徹底解決。誰知就在他得手之際,對方手中僅餘的半截劍身竟迸發出遠超預料的強大力量。猝不及防下,畢玄被這股反震之力震得退了幾步,錯失了一舉滅殺對手的良機。
雲行烈隨手將半截斷劍拋棄,身形一閃便退至台階儘頭。他目光如電,手掌對準下方一位腰懸長劍的侍衛,猛然一抓,真氣湧動,六陽真氣化作狂風,瞬間卷住那侍衛腰間的長劍,劍身倒射而回,穩穩落入雲行烈手中。
現場頓時一片抽氣聲,識貨之人無不震驚。
“控鶴擒龍!”宇文化及失聲驚呼。他的位置恰好靠近,雲行烈的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身為一流上乘高手,他自然明白這控鶴擒龍的難度,心中原本的些許心思頓時煙消雲散。
雲行烈輕撫手中新劍,緩步走回原處,目光直視畢玄。畢玄身上鮮血淋漓,雲行烈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然而兩人皆為宗師,雖外傷看似嚴重,實則傷害有限。反倒是剛才一番激鬥,兩人均真氣消耗頗大,此刻兩人皆在借機調息,恢複體內真氣。
畢玄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剛才那是什麼?”
雲行烈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西門劍法。”他繼續道:“自從修成西門劍法以來,你是第一個能破開我劍勢的大宗師,逼得我不得不施展仁劍。武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兩日前,我差點在大宗師手中受到不可痊愈的精神創傷,這仇怨卻是無法輕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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