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聞言,眉頭再次揚起,麵色也沉了下來。
侯希白在後麵看得分明,心中大叫不妙。
果然,嶽山冷笑道:“好小子,這是看不起誰呢,嶽山縱橫天下,一生轉戰三千裡,又怕過誰?”
雲行烈沉默了,他都不知道剛剛到底哪一句觸動了嶽山的神經。
沉默一會,雲行烈輕笑起來,這就是武林,這就是江湖吧,遇到前輩高人,人家看你不順眼,一言不合,自然便是比試較量,不過他都已經是大宗師了,這個世界的戰力天花板級,試問當今天下,又有誰人真能讓他心存顧忌的。
思忖至此,不由轉變了自己的思維,作為和平年代華國成長起來的新一代,自小便被家長關注放學就回家,在學校不要和其他小朋友打架,便是在外邊吃虧了,也是被要求忍耐一下。正是因此,雲行烈即使來到了其他世界,甚至修成了一身頂尖的武功,仍然擺脫不了以前以和為貴,息事寧人的想法。
奈何這個世界的規矩不同,在崇尚武力的大環境下,江湖中人講究的不是人情世故,而是拳頭大的有理,在絕對的武力下,強者擁有一切,弱者隻能被強者踩在腳下。
十日前石之軒是如此態度,十日後的霸刀嶽山又豈會例外。
想明白這些,雲行烈道:“嶽山宗師既然想要玩兩手,雲某奉陪就是,請。”
聽到雲行烈的話,嶽山一愣,對於像雲行烈這般的人,嶽山自信自己沒有看錯,基本都是色厲內荏的家夥,乾架不行,跑路一個頂兩,追都追不上,沒想到今天倒是看走眼了,倒也是一個直性子。
此人是石之軒的客人,能請來幽林小築的人,肯定不一般,看在小青璿的臉上,一會下手,老子便輕一點吧。想到這裡,嶽山臉上浮起了獰笑。
侯希白聽到雲行烈的話卻是大喜,自從去年石之軒將他帶來幽林小穀,見到自己的師妹石青璿後,他便負責起為小師妹送生活必須品的工作,中間沒少遇到霸刀嶽山,對於嶽山的冷嘲熱諷,石之軒根本不屑一顧,若非看在昔日老婆麵上,加上看在這家夥守在小穀入口處,等於變相保護自己的寶貝女兒,石之軒早就將這個覬覦自己親親老婆的混蛋老家夥乾掉了。
石之軒不理睬,侯希白身小力弱,自然不敢對一位正牌宗師怠慢,少不了被這位脾氣火爆的前輩一陣數落,侯希白自知自己絕不是對手,隻能逆來順受,這一年來,在嶽山這裡吃的扁,每一筆他侯公子都記在了小本本上。
正是基於此,他才會刻意挑釁,想要引起雲行烈和嶽山之間的爭鬥。
對於雲行烈的實力,侯希白相當放心,大宗師啊,能成大宗師的那個差的,嗬嗬,嶽山啊嶽山,你太久沒有遭到社會的毒打了,今天就讓你好好享受下被人吊打的滋味。
侯希白腹黑的如是想。
雲行烈道:”嶽宗師請出手吧,宗師外號既是霸刀,想來刀法最強,請取刀來戰吧。“
嶽山獰笑道:“小子,老子大刀在手,你可就要沒命了。”
雲行烈道:”嶽宗師恐怕不清楚本人,抱歉,剛剛介紹的不太清楚,請容我重新自我介紹下。“
嶽山皺起眉來,覺得眼前這年輕人似乎腦袋有些問題,這是想要在老夫麵前裝逼嗎?
雲行烈道:“本人雲行烈,西門劍法一脈當代掌門,修為目前是大宗師,去年曾與畢玄交手,十天前與寧道奇交手,均全身而退。”
嶽山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凝固了,半晌,這位宗師層次的強者露出恍然又難以置信的複雜表情。
雲行烈反而詫異了,這位隱居在山穀的宗師強者莫非聽過自己的名頭?
豈料,嶽山的表情從難以置信轉為憤怒,在雲行烈和侯希白大惑不解的目光,嶽山已仰頭發出一聲怒嘯,刹那間小穀回響,周圍的樹木都發出嘩啦啦的樹葉摩挲聲。
嶽山嘯聲結束,一寸寸的低下頭,冰寒的雙目中儘是冰冷的殺機,這位絕對超過半百的宗師咬牙切齒道:“老子就說那沒種的石之軒怎會在這裡招待外人,嘿嘿,看來這是要找靠山啊,隻是不知道這無恥小人是否將主意打到小青璿身上,想要賣女求榮哇!”
雲行烈一臉愕然,後麵已經後退的侯希白更是滿臉懵逼。
”大宗師?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是老夫的刀強,還是你這小白臉的拳頭夠硬。“說到最後一個字,這位宗師已是須發皆張,神態極為威猛。
“小白臉?”雲行烈微微愕然,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稱呼他。
旋即,他便看出不對,此時眼前老人額頭上青筋一條條鼓起,仿佛蚯蚓也似,雙目大睜,布滿血絲,眼神也有些不對,帶著憎惡和瘋狂。
雲行烈稍微一思忖,便明白了前因後果。顯然眼前之人在極度憤怒中,神誌出現了問題,隻怕此時自己在對方眼中已是他臆想中之人的形象了。
隻是不知道他眼中的那位,到底是殺了他全家的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席應,天刀宋缺,還是那被他咒罵的邪王石之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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