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學不會呢?
鬱華稍稍思考,也露出些許遲疑,道:“那我明日再去給一門比較普通的。”
“姑奶奶,你這樣再次特地上門不是害了人家嗎?”
毛驢很是無語,他們三清道宗也不禁情愛,怎麼這落塵門下弟子都這麼純?
它身為三清宗護山神獸幾千年,見過的少年人如過江之鯉,鬱華這樣的倒是第一個。
不過想到玉清派與顧姓因果,以及鬱華跟她師傅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固執,這麼執著也不奇怪。
認死理的玉清派,能容許護道者換人已經是莫大的讓步。
“你可以不管趙家小子,甚至那位道君皇帝也不敢把你怎麼樣,但顧家後人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家奴。今天早上恨不得離你遠遠地,彆的不說這小子很聰慧。”
鬱華拱手虛心請教道:“前輩,您覺得我應該如何接觸顧姓後人,才能不給他添麻煩?”
嗬嗬,有求於人才用尊稱?
毛驢看著對方誠懇的姿態,一時間有些玩心大起,用蹄子指著牆外,道:“必須要神不知鬼不覺,你晚上翻牆出去,趁著夜色潛入他府中,把功法交給他。”
“你知,我知,他知,如此就不會給他惹來麻煩。”
鬱華思索,如此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也是最省心省力的。
如果通過他人之手,必然會被趙家知曉。諦聽能聽見他人心念,卻止不住他人的惡念。
念頭至此,她拱手道謝:“多謝前輩指點,我去去就回。”
說完,鬱華起身輕輕一躍,轉瞬間飛躍高牆,融入夜色之中。
“仙子深夜私會凡夫俗子,有趣有趣。”
毛驢忍不住哈哈大笑,聲音引來了守衛,緊接著又一個人被踹出院落,糊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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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時的汴京,瓦片屋頂上傳來細微聲響,一道身影急速飛躍而過。
很快鬱華就來到了顧溫府邸,她站在屋頂上,府中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隻有提著燈籠來回走動的院護。
‘顧溫住在哪裡?’
鬱華遇到了第一個問題,成仙地特殊,不借用仙緣寶物許多手段很難施展,任何道法都需要一樣器物承載。
諦聽除了聽取人心,還可以明辨天地一切因果。但這需要極大的代價,用這這種地方明顯不值得,顧姓後人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個“不錯的人”。
不值得用諦聽尋找。
於是,鬱華一間間的找,時不時能遇到起夜的人,以及巡邏的院護。但無一例外都被她靈巧躲開,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一件寶物,能夠讓她悄無聲息身輕似燕。
一直到寅時,天灰蒙蒙亮起,她仍然沒有找到顧溫,不得已離開顧府,回到了自己位於王府的小院。
毛驢見鬱華翻牆進來,笑道:“如何?”
“沒找到他,明晚....今晚再去。”
鬱華搖頭回答,隨後頗為疲憊的進屋補眠。
而她的執著讓毛驢想化為人形捧腹大笑,可惜現在成仙地法則混沌,還不足以支撐妖類化形。
一千年前,她的師傅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
“趙豐,求見鬱華仙子。”
門外,再次傳來溫文爾雅的聲音。
趙豐提著一盒早餐站在外邊,身穿繡雲白衣,腳著高筒青雲靴,一改往日富貴打扮,更像一個遊曆學子。
顯然背後有高人指點,但並沒有用。
毛驢打了個哈欠,低頭繼續吃著草,不讓任何人進來。
雖說收了趙家好處,但最多隻是美言幾句,誰要是敢動鬱華分毫,就是他趙家的道君皇帝也要神魂俱滅,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鬱華背負著複活一位仙人的天命,這位仙人將可能成為行走於天地間的唯一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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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灰蒙蒙的天空泛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