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嬋並不待見趙豐,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因為前不久給對方煉藥,不僅場子被砸了,還被人打了一頓因此地榜掉落一名。
對於始作俑者紅塵,她最多隻是不爽,作為魔門傳人早已習慣的弱肉強食。而對於趙豐就是純粹的厭惡,對方的天賦放外頭算得上天才,可這裡是成仙地天才隻是門檻。
趙豐借助道君皇帝的威勢,走到了不屬於自己的位置,這是對於所有成仙地天驕們的挑釁。
天下三榜,百萬修士入百人,百人之中分高低。
他們哪一個不是萬裡挑一,從無數同輩人裡脫穎而出的。就趙豐出生落到金盆裡,幾乎不需要做什麼努力,就能夠跟他們平起平坐。
特彆是有宗門調查出三清護道人的事情,得知趙豐即將得到一件道兵,他們不免夾雜著一些嫉妒情緒。
但這又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讓對方有一個道君皇帝父親。
她冷冷傳聲回答道:“太子若是想不去完成祭祀,自然可以上來見我。”
“來日方長,孤就不打擾仙子了。”
趙豐知曉輕重,他隻是單純意氣風發想見一見傳說中的狐仙,據傳是一個妖豔至極的美人。
他微微策動韁繩,白馬走出第一步,地麵忽然微微震動。
龍橋眾多入世者不約而同的望向一個方向,一縷微妙的殺氣從遠方飄來,引動異象遮蔽天空。
汴京暗了下來,一頭赤龍在遠方出現。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尊兵道法相無疑,而目前汴京具備兵道法相的隻有一人。
人榜第十,地榜第五,紅塵。
本來依靠在窗邊看好戲的何歡愣了一下,忽感不妙道:“紅塵兄他不會趁機去搶劫太府司了吧?”
“那不是太府司的方向。”
一旁慕容素月搖頭,她因煉器緣故與大乾有過許多次交易,經常出入太府司。
“那他在乾什麼”
何歡麵色一僵,他想起那個方向是哪了,他隻感覺一股惡寒直衝腦門。
千鳳樓之上,楊善玉也是神色大變,轉頭對屋內說道:“小姐,那是兵道法相,是那個紅塵。”
“我知道是他。”
盧嬋語氣有些憤憤道:“這天底下恐怕沒人像他那麼囂張了,當著道君皇帝最重要的冊封大典鬨事打架。也不知這次是跟誰,這些兵家的腦子都很軸。”
“不是的小姐”楊善玉額頭冒著冷汗,“那是顧溫所在的方向。”
“”
房間內盧嬋沉默片刻,她問道:“他想乾什麼?要挑釁道君皇帝嗎?”
遠方,一朵白蓮忽然湧現,那是大乾大內總管馮柏舟的法相。
一切不言而喻,所有人都像是見了鬼,沒想到眾多真君默許不言的現在,還有人跳出來拔老虎胡須。
人家兵家之首折劍山也不練槍啊。
楊善玉問道:“小姐,他打得過那位天人之稱的大能嗎?”
“三七開,馮柏舟當年也是人榜第九。”
千鳳護法望著遠方,她與對方是同一個時代,恍然間已經過去千年之久。
而盧嬋卻也不同見解,她的聲音傳出:“我覺得會是五五,這一代不同以外,你可見過一個具備法相之人隻能排地榜第五?紅塵是一介狂徒沒錯,但他的才情毋容置疑。”
不然被他打敗的自己算什麼?
“馮柏舟也具備法相。”
“法相之間亦有高低,兵家法相在攻伐上當為魁首。”
盧嬋打開一扇窗戶,陽光照在她精巧的五官上,一幕讓她神情凝固的畫麵映入美眸。
赤龍貫穿白蓮,法相之爭竟如此輕巧落幕,兵道法相以近乎碾壓之姿贏得了勝利。
整個龍橋都沉默下來。
趙豐明顯感覺不對勁,但他的修為還不足以目視那麼遠。
“殿下,要先撤回宮裡嗎?”
“撤?”
趙豐目光微冷,嗬斥道:“這汴京城內聖君腳下,何人敢放肆?況且這裡上萬禁軍在此,本王還怕賊寇不成?”
他不是蠢貨,這個時候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能退,否則會進一步讓眾多仙門看到大乾的虛弱。他今日敢在繼任儲君的路上逃跑,那明日大乾就會多一個郡淪陷。
反之,隻要自己繼承儲君之位,掌握顧家道兵,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趙豐沒有愛護百姓之心,沒有治理江山之才,但對於權力的博弈好似是與生俱來的。
古往今來皇帝多是如此,無外乎一個獨夫民賊!
“繼續向前,禁軍開道。”身著重甲的刀盾兵從兩側彙聚儀仗隊最前方,這次冊封大乾本就有準備,為了防止有人搗亂每一個禁軍都是全副武裝,佩戴最精良的器械。
而修士方麵中途會有大內總管押送顧家後人隨行,身邊又有五名趙家供奉。單純是馮柏舟就能震懾住許多人,他可以說是真君之下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