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級秘境,一個茂密的樹林。
初賽並非以擂台賽進行,而是在一個巨大的秘境之中混戰。
規則隻有一個,成為留下的最後一百人,期間除了超越自身境界的法寶、符籙等外物,所有手段都是允許的。
顧溫剛一落地便碰到了熟人。
一道劍光在他不遠處騰飛,一瞬間有十幾名修士被送了出去。
謝雨楠衣著飄逸,周身十八把靈劍環繞,淩空而立,朗聲道:
“劍宗傳人謝雨楠,在此恭候各方英傑。”
言罷,她傲然屹立,高挑的身段,貌美的容顏,絕世的劍法。
一時間不知迷倒了多少年輕人。
謝雨楠不甚在意,她這一生隻為劍而活,這便是她的道……嗯?
謝雨楠與顧溫對上目光,隨後默默的落地,樹冠遮掩了她的身形,許多年輕一代的天才遺憾收回目光。
一部分人開始朝她的方向極速飛遁。
謝雨楠落地,低眉順眼小聲道:“前輩,您這是……”
“我來看看,你隨意。”
“哦。”
謝雨楠轉身騰空而去,遠方又傳來他叫陣各路天才的聲音。
年輕人就該這樣。
顧溫感慨,隨後拿著竹劍亂逛,解決了一兩個人後,再也沒人來找他麻煩。
沒多久就看到有人被打死了。
一個金丹期的中年修士,被一個少年模樣的築基修士越階反殺。雙方好像積怨已久,中年金丹修士被少年殺了兒子妻子,而少年則責問對方縱容兒子欺男霸女,害死了自己妹妹。
隨後兩人爆發了衝突,顧溫這個煉氣期修士被無視了。
鬥法一事講究是優勢突顯,擅長鬥法的修士往往是一招鮮吃遍天。當然也有全能者,但越是全能意味著越難有突出點,變成雜而不精。
少年人口中含著一縷真火,在關鍵時候吐在了中年金丹臉上,霎時間真火將他的整個頭顱溶解。
這一點真火,就是突出點,一點刺穿了中年金丹修士的命門。
顧溫熊熊燃燒的屍體,心想:修士動輒成百上千年的壽元,實際上能壽終正寢的很少。
他站在一旁觀看,少年投來目光,微微皺眉,露出些許苦惱的神色,道:“你看到了?”
顧溫很誠實的點頭:“我看到了。”
“你最好當作沒看到,不然後果你自己掂量。”
少年渾身真火環繞,築基期修為顯露,猶如一隻長了翅膀的螞蟻,拚命煽動鞘翅妄圖讓顧溫頭發。
還有虎牙,跟赤羽子一樣,怪可愛的。
顧溫俯身取下一縷灰燼,道:“你的真火很特彆。”
他見過許多真火,昂日妖聖的最盛,已經有了一絲超脫的意味。可對比起少年所用,竟要弱上數倍不止。
這顯然不是尋常真火。
少年眼裡泛起殺意,冷聲威脅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最好不要知道。”
顧溫本來還隻是求問,但見小孩子如此稚嫩,忍不住逗一逗他,道:“你體內的老頭子告訴我的,我與他是故交,論起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祖。”
“休得胡言!”
少年大怒,口吐真火,三丈長的長龍席卷而來。
還未等火龍觸及顧溫,一隻蒼老虛幻的手又從少年口中伸出,一把將火龍拽了回來。
其龐大的身形,反而搞得少年滿臉焦黑,頭發都燒焦了,一縷縷黑煙從口中飄出。
“哎,也不知你是福運滔天,還是命運多舛,走到哪都遇到事。”
蒼老的嗓音從少年口中傳出,緊接著他似被奪舍一樣,眼神一下子老了千萬歲。
來一個所謂的天選大會,先是碰到了妖聖,無意間入了人妖大劫的劫數。原本以為解決了這個仇敵,便能遠離劫數。
可轉頭又碰上了一個更恐怖的存在。
“這位道友……不,這位聖尊,不知有何吩咐?”
他凝視麵前平平無奇的男子,立馬改過了稱呼。
練氣期的修為,但就如同一層雲霧一樣,根本看不到底子。
顧溫搖頭道:“貧道隻是旁觀,出於好奇隨口一問。”
不知身份的殘魂回答:“此火叫三昧真火,來自天庭,不知在下可否離開?”
顧溫道:“你隨時都可以離開,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
“多謝聖尊。”
話音剛落,少年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等等。”
顧溫伸手一抓,少年再次出現,控製他身軀的殘魂如臨大敵,卻不敢有過激的反抗。
“不知聖尊還有何吩咐?”
“天庭是不是已經不存在?”
“幾十萬年前就亡了。”
“怎麼亡的?你又是何人”
殘魂沉默了,顯然不願多說。
顧溫見狀便放開了對方,眨眼間少年再次消失,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快到他都捕捉不到對方的氣息,再也沒辦法抓回來。
他感慨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的我還是不夠強。”
今日出現一個能跑掉了就找不到的強者,明天就可能出現與自己勢均力敵。
緊接著天上一道流光飛來,有太一城的修士前來查看情況,隻是看了一眼屍體,隨後便離開了。
天璿大會允許傷亡出現,太一城隻是不提倡殺人。
本來就給每個人準備了一個逃命令牌,有這東西還被殺掉那隻能說技不如人。
秘境之中的人數在不斷銳減。
謝雨楠自然是其中的焦點,一手劍法出神入化,殺得各路修士人仰馬翻。或許當年的蕭雲逸也比她差一些,先天劍骨在劍道方麵起步就是絕大部分人無法企及的地步。
天穹之上,一卷虹光飛過,上邊宣告還剩下三百人,以及擊敗對手不斷攀升的名次的天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