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楠麵露遺憾,隨後目視四方,此刻整個秘境已經成為了她的車輪戰,各路天才目光彙聚於一人。
她收斂女子的柔和,笑容獵獵,道:“各位,這一屆的天璿大會第一,應歸折劍山。”
各方無言,忽然一個草頭少年跳上台。
王力拱手道:“王力,請教謝仙子。”
二人過了十招,低一個大境界的王力被碾壓,緊接著第二,第三,第四個人不斷挑戰謝雨楠。無論來多少人,無一例外都落敗於她劍下。
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力爭第一,明明是極其拙劣的鬥法,可還是讓顧溫看得津津有味。
最終,百人決出,秘境結束。
出了秘境後的謝雨楠更是眾星捧月,人們已經從她的容貌離開,並來到了大賽主辦處,遞交了令牌。
“你好,我要退賽。”
“請您稍等。”
太一城女弟子檢測了一下令牌,有些詫異問道:“前輩,您才進初賽,如此退出可就隻能排五百名了。”
“足夠了。”
“好的,您稍等,我給您敲定一下名次。”
一炷香後,顧溫從辦事處裡走出來,蘭永寧等在外邊,見狀問道:
“當年天女好像也五百名,三清道子還未嶄露鋒芒,蕭雲逸一枝獨秀。你現在也沒過一千二百歲,為什麼試試拿個第一彌補一下遺憾?”
“我原本是這麼想的,但能夠彌補的還叫遺憾嗎?”
顧溫反問,蘭永寧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世間無人圓滿,修行越久經受的磨難就越多,但顧溫顯然是有些超乎常人的。
單純的八百年前,眾人飛升,獨留他這個天下第一在成仙地等死,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不是在抱怨,隻是在闡述。”顧溫自問自答道:“我本想取個第一,但她不在台下就沒有意義,你們不在台上就很是無趣。”
“人就是一灘爛泥,修行築基就是夯實根本。如果一開始就堅如磐石,那麼又何必築基。”
言罷,顧溫舉目望天,在太一內城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無數人群進進出出。
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顧溫看到了許許多多少年人,無一例外都朝氣蓬勃。而他們之中最多的便是築基,最重要的也是築基。
有人以秘法強行築基,有人以丹藥尋常築基,有人以天資圓滿築。
他悟了,人為爛泥,築基穩身。
他悟了,修行界築基之法,氣滿任督開,十二脈通竅則成築基。
故此,築基成。
顧溫吐出一口濁氣,他恍惚間仿佛過去了萬載,實際隻過去了一息。
築基期的氣息顯露,蘭永寧自然無法察覺明悟聖人之道,有些困惑問道:“顧兄,你這是做什麼?”
“築基。”
“築基?你如今才築基?”
蘭永寧愣然,隨後神色大變,轉而傳音入耳道:“你既然實力未到巔峰,為什麼不直接去尋擎蒼仙人庇護,這要是被人阻擊怎麼辦?”
便是能殺妖聖,可天底下有比妖聖更厲害的存在。
顧溫擺手解釋道:“非聖人者,傷不了我。而且你們如今的樣子,我恐怕沒辦法安心修行,不如就先治好再說。”
“當真無事?”
蘭永寧有些不放心,緊接著顧溫輕輕拍在他肩膀上。
撲通。
他跪下了,確切來說是癱在了地上。
周身法力無法施展,足以搬動山脈的偉力如今連站立都做不到。身上的障眼法也隨之接觸,周圍一些人投來目光。
蘭永寧連忙說道:“顧哥兒,趕緊收了神通。”
這要是傳出去他堂堂一代天尊的臉麵何在?
天大地大臉臉麵最大!
顧溫手掌離開,好似一座太古神山脫離肩膀,一下子法力又恢複了正常。
蘭永寧站起來不再質疑,神情驚疑不定,看向顧溫的目光多了一分敬畏。
他明白一件事情,小聖也是聖。
許多事情,沒有切身體會過,人是無法理解的。如果說半仙與天尊之間差距隻在壽命,那麼小聖與仙人之間就是蜉蝣與日月。
顧溫道:“天璿大會結束後,我隨你去流雲宗,學習你流雲宗之法尋找玄月,同時也學習一下煉丹。”
“當真?!”
蘭永寧頓時喜笑顏開,方才的驚恐拋於腦後。
與一位小聖共處,這可是天大的機緣。
三日後,天璿大會正式開始。
第一天,王力就對上了淳玄,越階鬥法勉強戰勝對方。
作為文尊傳人的淳玄一下子難以接受,姿態極其難看的質問王力作弊,隨後被蘭永寧親自帶走。
蘭永寧闡明一切,淳玄知曉王力並非取巧勝出後,當場直接暈了過去。
又過了一個月,天玄大會正式結束。
謝雨楠成為了無可置疑的第一,正如曾經蕭雲逸一樣。
當晚,太一城舉辦了盛大的宴席。
宴席上,謝雨楠找不到顧溫的身影,四處找尋了看不到人。
她隻覺得顧溫這個長輩神出鬼沒的沒有太在意,轉頭被門內師弟師妹裹挾,去見了許多手下敗將,認識了許多天才。
一個圈子漸漸形成,新一代的天才圈子。
次日,謝雨楠昏昏沉沉的醒來。
“昨晚喝的太多了,這些靈酒藥性真強,太一城也是真舍得。”
她起身打算洗漱,忽然發現窗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紅色的紙鶴,正歪著頭看自己。
“萬裡傳音鶴,誰送來的?”
謝雨楠一手抓住紙鶴,緊接著一道冰冷無情的嗓音傳入耳中。
【三日後,我便到太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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