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我的女兒。】
【你是一個失敗品。】
【一個竊賊,一尊災星。】
【一場噩夢,一次拷問。】
【一生以痛苦為食的人。】
【你將會憎恨痛苦。】
【依賴痛苦。】
【統禦痛苦。】
【最後……成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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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願意為了帝皇效忠,那就讓他保持沉默。”
“是的,一切,他的子嗣與家族,都要保持沉默,這還需要我來親手教麼?”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對無能與軟弱的不滿。
瑪卡多慢慢地走過稀薄的碎石小路,腳步緩慢而紮實,他緊握著權杖,將自己的腦袋埋在破舊的兜帽之下,低頭,看著路。
帝國的掌印者,人們總是用這個稱呼來代指他。
他們的語氣中總是帶著恐懼與憎恨,因為這個看似垂垂將死的老者曾簽署過無數致命的法令,他的嘴唇每張開一次,便會有成千上萬條生命從泰拉的土地上消失。
那些幸存者在王庭的角落中竊竊私語,渾然不知瑪卡多的力量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得到的每一條評價與詆毀。
但他從不在乎這一切,尤其是那至高的聲音在召喚他時。
在道路的儘頭,那是一間埋藏在山石之下的地堡,身披金甲的戰士佇立在兩側,目不斜視。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神靈與惡魔的低語便撲麵而來。
“帝皇……吾主。”
瑪卡多深深地彎下腰。
作為帝國掌印者的地位,權力,傲慢與責任,在這一刻,通通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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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之主—帝皇,此刻正眉頭緊鎖。
在他的麵前是兩尊巨大的,無法用凡人的思維來理解的特製培育倉,泰拉之主那高大的身影被清晰的倒映在上麵,隱約遮住了其中的產物。
瑪卡多已經6500歲了,哪怕是在那些永生者之中,這也是一種足以自傲的資曆,而理所當然的,他的許多情緒與記憶已經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磨損。
但當他真切地看到了艙中,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東西】的時候。
他久違的感到了……恐懼。
【對於二號實驗體的所有修複行動都已經可以宣告失敗了,瑪卡多。】
帝皇現在儼然是一副科學家的打扮,他穿著一件嶄新的,寬大得有些過了頭的白色防護服,帶著滿麵的疲憊與煩躁地脫下了手套,隨意地扔在了腳邊。
許久之後,他那雙盯著標注著【2】標誌的培育倉的眼睛還是移開了,帝皇最終搖了搖頭,聲音中隻有對失去了一件寶貴造物的遺憾和惱怒。
掌印者沒有說話,在與這位泰拉之主共事了一段堪稱漫長的時間後,他已經大體地知曉了帝皇的性格與本性。
泰拉的統治者,人類的帝皇,同時也是瑪卡多的主君,他從不是一個通俗意義上的好人與君子,無數的歲月早就衝走了他作為一個肉體凡胎的幾乎所有情感。
儘管他的意誌依舊堅定得不可撼動,而不是像某些永生的同類一樣成為無可挽回的墮落者,但當他邁出堅定的步伐,向著心中的目標前進的時候,他絕不會在意所謂的傷亡與道德。
當他擺出精妙的演技,成為一個疲憊的父親與知己的時候,他也絕不會讓自己的思想因為這些可笑的情感而改變。
生命對他而言不過是林中的落葉,他會珍惜整片森林的鬱鬱蔥蔥與未來發展,卻也會毫不猶豫地鋸倒任何一棵參天古木。
能與四神對視者,又怎會是良善之輩。
【我必須考慮一下如何彌補我的損失,二號個體的問題以如今的任何手段都是無法解決的,它已經很難完成我所預定的目標。】
【我原本打算讓一號成為帝國的守密人和將軍,成為一個會為我揮劍致死的衛士,而二號會成為第二個你,瑪卡多。】
【我給予了它對未知進行探索與收集的能力,給予了它有關靈能與治理的天賦,還有那些更為讓人忌憚的力量。】
【它本應更值得我的托付與信任,成為一個最貪婪與虛偽的輔佐者,為我撫平我所塑造的這些扭曲怪物的嘶吼與野性。】
【但現在,我失算了,有關於二號的一切都需要推到重來。】
帝皇有些煩悶地在房間中行走,他的目光在那些空蕩蕩的培養艙中循環。
在摩洛星的那場交易中,他所獲得的力量足以塑造二十個最強大的助手,儘管他知道在這其中不是每一個都能成功,但是失敗的確來的有些過於迅速。
他開始謀劃著如何及時止損,如何讓一個失敗品在短暫的時間裡發揮出最大的價值:哪怕是一股幽魂,也要為了帝皇的大業與目標來服務。
失敗的二號原體並不孤單,因為一號原體早在它之前就已經完工了,那是一個強大,英武而完美的造物,任何存在在它的對比之下都顯得黯然失色。
瑪卡多抬起頭,隻是看了二號一眼,他在一瞬間就明白了是何等的原因讓帝皇放棄了一個前途無限的基因原體。
力量,邪神的力量,正縈繞在這名原體的四周,那濃鬱的程度哪怕是最卑微的靈能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而作為實體宇宙中最偉大的靈能尊者之一,掌印者瑪卡多則是更進一步,他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那力量分屬於奸奇,與色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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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論至高天中有哪個存在是所有的挑戰者最不願意麵對的,那無疑就是奸奇:萬變之主,水晶迷宮的主宰者,世間一切曲折命運的總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