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看到了一些不屬於第一軍團的戰士在外圍的區域中遊蕩,他們的盔甲塗裝與截然不同的行為訴說著各自的歸屬:
那些身披著野獸皮毛,包裹著藍灰色盔甲的野蠻武士幾乎是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他們頗為新奇地觀察著左右的一切,沒有安放在刀柄的那一隻手極不安分地探查與碰撞著所有精巧的物件。
偶爾,他們會幸運地啟動它們,但在更多時候,隻是粗魯地將其破壞掉,引起一陣陣驚嚇般的嚎叫與大笑。
摩根的目光在他們肩甲上那些巨大的黑色狼頭上遊走,她聽到了阿裡曼的低歎。
“那是太空野狼……容忍一下吧,就像城邦中的哲學家容忍從茹毛飲血的蠻子。”
而在那些粗魯武士的旁邊,往往會坐著幾名沉默的戰士,他們的盔甲是淺綠色與深綠色的融合,有著大片的掉漆,顯得過分的破舊。
這些阿斯塔特的身上往往都有著疤痕與傷口,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筆直的端坐著,任由自己的呼吸在連接著頭盔的無數管道中沉悶的回響。
“第十四軍團,黃昏襲擊者,來自阿爾比亞的子嗣,在之前的夏娜保衛戰役中遭到了不小的損失,與他們並肩作戰的時候要保持謹慎與小心,他們最鐘愛的化學作戰往往敵我不分,總會有誤傷指標。”
紮哈瑞爾的小聲提醒在這個小團體之中遊蕩,他頗為耐心與謹慎的等到最後一名第十四軍團的戰士都消失在了視野裡之後,才緩慢地說了出來。
而在暗黑天使講述的同時,他們又經過了一個休息區域,這裡佇立著幾名身著斑駁盔甲的戰士,他們人數不多,對於外人似乎也沒什麼興趣,而在更外圍,茫茫多的黑甲戰士圍繞著他們,摩根注意到後者看向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蔑視與傲慢。
“第五軍團與第十九軍團,他們是鑄造世界夏娜的第一批保衛者,我對他們的了解並不多,不過第十九軍團對於凡人一向……不太友善。”
紮哈瑞爾斟酌著開口,而阿裡曼的話語則顯得更為肆無忌憚。
“你可以離他們遠一些,摩根,第十九軍團的征兵對象主要是皇宮腳下的那些罪惡奴隸主的子嗣,他們把凡人時代的那些陋習帶到了自己的軍團,熱衷於暴虐且恐怖的殺戮,對於凡人的態度甚至比鋼鐵勇士們更惡劣。”
在阿裡曼的話語中,他們很快便將這些阿斯塔特戰士甩在了身後,伴隨著紮哈瑞爾在走廊的儘頭輸入了密碼,一扇合金製成巨大門扉緩緩拉開,這裡才是格耶瑪拉真正的核心區域,也是獨屬於暗黑天使軍團的那一部分。
摩根尚且有些驚奇,倒是早有耳聞的阿裡曼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無非是層層相扣的把戲,一環之中還有一環,這甚至算得上是第一軍團的獨具特色了。
如果說格耶瑪拉的外圍被獅王的子嗣們裝扮地無比樸素的話,那麼這個真正的核心區域簡直就是寒酸:放眼望去,儘是一片深藍色的海洋,那是最基礎的拚接鋼板的顏色,唯有黯淡的燈光能夠讓人勉強分清牆壁與地麵的區彆。
而在回廊的左右兩側,三三兩兩得聚集著一批又一批的暗黑天使,分成了一個個小團體,他們都身著著純黑色的盔甲,彼此之間卻宛如陌生人一般的冰冷。
摩根與阿裡曼儘可能的目不斜視,但這並不妨礙凡人女官用自己的意識去觀察左右的情況,她很快就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這些第一軍團的戰士雖然都穿戴著同樣的盔甲,但是他們盔甲上的標識與榮譽符號卻各不相同,完全看不出來像是同一個軍團的模樣。
而他們之間的談論就更有意思了:就連小團體內部之間的對話都是異常隱晦且複雜的,時常動用一些宛如謎語般的口氣與特殊名詞,而當他們談論到其他小團體的時候,其發言的態度就仿佛在討論毫無關係甚至略微敵對的陌生人。
但這有趣的一幕卻並沒有延續太久,因為很快他們就走到了回廊的儘頭,那裡佇立著一座肅穆的大門,大門上噴吐著一隻巨大的帝國天鷹。
“盧瑟閣下就在裡麵。”
提到盧瑟的時候,紮哈瑞爾的語氣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某種後輩的尊敬。
“他是吾等的基因之父最信任的人,一個偉大的外交官、統籌者與戰士,也是一位經驗老道的怪獸獵殺者,莊森大人授權於他交接各個軍團的援軍,並統籌這場戰爭所需要的一切物資與數據。”
“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向他請教。”
暗黑天使的話音未落,便看到幾名阿斯塔特從盧瑟的房間中走出,拐入了一旁的另一條通道,在黯淡的燈光下,摩根看不清他們盔甲的顏色,但是他們的領頭人卻是異常的醒目:那是一位過於高大的阿斯塔特戰士,比他的同胞要高上差不多四分之一左右。
【那些人是誰?】
“啊,他們。”
紮哈瑞爾隻是掃了一眼,便隨意地給出了答案。
“他們是第二軍團的代表。”
“也是這場戰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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