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並不混亂,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工整與嚴謹,一條條寬闊的道路連接著一座又一座以最標準的格式螺旋升起的尖塔,就仿佛一座出現在畫展之中的近未來都市,隻要輕輕的呼吸,甚至可以感受到一陣陣風聲拂過嘴唇與麵頰:就連這些風聲,都是最整齊的,以一種獨特的頻率,一遍遍吹拂。
再仔細看一下,還可以發現那些用做標識的立碑,那些作為中心的塔樓,甚至是寬闊的廣場與高空之中的傳送帶。
簡而言之,這也許會是一個能讓佩圖拉博喜愛的地方。
當然,這一切是需要忽略一些小小的細節的。
比如說,這些看似寬闊整潔的道路,踩上去是有些光滑的:因為它們是用眼珠構成的,每一顆眼珠的眼仁都被挖去,空洞的深陷化作了一張張淒厲的嘴,不斷地傾吐著痛苦的哀嚎。
那些風聲所帶來的,也不是沁人心扉的涼爽,而是一種在臨死的絕望中,痛苦悲泣的潮濕,每一縷風聲都是數以千計的【潮濕】所扭曲在一起的,如果你能夠豎起耳朵仔細聽的話,甚至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來,這些風聲的聲音……
似乎格外的稚嫩。
每一次微風拂麵,都是數以千計的【稚嫩】在撫摸著麵容。
再之後,當你的感官在這座井然有序的巢都之中,慢慢前進的時候,就還能看到更多的美景:那些用生物的筋與骨所組建的立碑,那些將血肉與鋼鐵融合在一起,嚴絲合縫的高樓大廈,還有那些無聲無息的傳送帶:數以萬計的生命被用空前的技術擠壓在了一個幾百米見方的空間,這就是塑造這種完美器械的最佳方法。
摩根看著這一切。
無比的漠然。
在她的耳旁,也許有數十億的聲音正在嘶吼,正在哀嚎正在用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斷地質問、譴責與祈求著這個格格不入的生者,在渴望她成為它們的一員。
而蜘蛛女皇隻是用著最冰冷的態度掃了一眼,掃了一眼這些足以讓任何阿斯塔特戰士感到最本能的反胃與惡心的存在,然後,她低聲細語著,命令著自己的意誌,向著最深處前進。
——————
此情此景,的確非常的可怕、惡心、罪孽。
但是比起摩根曾經無數次觀賞與目睹的,那些上古靈族在無數年前所進行的消遣和娛樂。
還是太仁慈了。
摩根甚至可以在前進的間隙之中,用一種考究與分析的眼光來目睹著愈發可怖的景象:每當她的意誌再前進一些,她麵前的景象就會可怖至少十倍。
但是一路下來,蜘蛛女皇對於這些瘋狂無序之景的最大感慨也不過是: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那個自稱為熔爐之主的瓦什托爾所為。
那它到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規劃大師與建築藝術家。
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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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生物,當他們踏入【命運引擎】的那一刻,它們的理性值就會受到最嚴苛、最暴戾的考驗與打擊,噩夢般的場景將層出不窮,直到徹底摧毀任何來訪者的san值。
不過很可惜。
這一次的來訪者。
似乎並沒有san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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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須臾之間,當地麵上的太空野狼終於要摸到【命運引擎】的邊緣的時候,當那顆猩紅色的冉丹烈陽終於踏破了最後的帷幕與引力的束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著這裡前進的時候。
摩根來到了這座血肉都市最核心、最深邃的角落。
在這裡,駐紮著僅有的,沒有陷入死亡與瘋癲的靈魂,它們是唯一的看守者,每一個看守者的實力都足以媲美人類之主最驕傲與最信任的黃金造物中的佼佼者。
的確如此。
摩根舔了舔自己的指尖,意猶未儘地想到。
她走上前去,那個熔爐之主所聲稱的禮物,正在等著她。
它發出了聲音。
“歡迎。”
這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生命能夠發出的聲音,這隻是一個單純的人造物在模仿著它的創造者們所無意間教授的知識。
這個禮物,它沒有訴說更多的話語,它用著一種更為簡潔與清晰的方法,將它想要訴說的一切展露在了摩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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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班。
舊神之火。
古老的憎惡。
毀滅與創造。
挑釁者的渴望。
私心。
引擎。
圖丘查引擎。
銜尾蛇。
黯淡的森林。
鑰匙。
三把鑰匙。
諸神的歡笑與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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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世界已經破碎,那些毀滅大能的奴仆們所設立的牢籠已經倒在了時間的腳下:除了一個,而我們,已經逃出,已經流竄,已經等待著新的主人,利用我們,承認我們,將我們合眾為一。”
“找到我們吧,你能夠做到這一切的,你有這個資格。”
“不諧引擎。”
“找到,組裝,獲得。”
“這是最好的寶物,是通向過去與未來的鑰匙:你是這一切潛在的主人之一。”
“找到我們,剩餘的那些要素不過是隨手之物。”
“我等待著你。”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比一個思維的跳躍更短的時間,當摩根再一次眨了眨眼睛的時候,那個所謂的禮物已經漸漸消失了。
它並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個寶物留在這裡的幻影:就像那個瓦什托爾一樣。
在最後,隻有一絲縹緲的聲音圍繞在她的耳旁。
那是一個位置,一個存在於靈魂之海與現實宇宙中的位置。
以及,一句介紹。
“最後。”
“歡迎,再見。”
“向您自我介紹。”
“吾名:瘟疫之心。”
這幾天的狀態非常差:牙漏神經,牙根發炎,還有點高燒。
總之,等我把這幾天熬過去的(捂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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