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察合台麼……+
帝皇摸了摸下巴。
+他的性格便是如此:愛與憎都是分明的,公與私也是,而且他和我的關係算不上溫和,我們之間的相處總是伴隨著冷漠與質疑,我不擅長與他相處。+
+畢竟,他幾乎會對我說出的每一條觀點,都釋放出惡意:這可能是他對待其他人時,最具有敵意的一種表現了。+
【……】
摩根還是沒有說話:她隻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而在她的沉默中,人類之主接著發問了。
+那麼,第二點,摩根。+
【……?】
基因原體挑起眉頭。
【父親,我想我們連第一點都沒有解釋清楚吧:您根本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沒有向我解釋這所謂的戰帥選舉,究竟為何?】
+你就這麼想知曉一個心照不宣的事實麼?+
帝皇隻是用一聲毫無愧疚的輕笑,回應了她。
+如果你一定想聽到的話:是的,摩根,當我設立出戰帥這個職位的那一刻,荷魯斯就是我心中的那個最佳選項,我有無數種方法能夠讓他成為戰帥,但是我知道,我的射手座隻會接受最為光明正大的那一種,他的高潔心靈讓他隻能活在最為璀璨的陽光之下。+
+所以,才會有選舉:儘管這種選舉本身是毫無必要的。+
【……哼!】
【真是感人肺腑的親情,我親愛的父親,隻可惜生活在黑暗中的我是無法理解這一切的:就像我無法理解荷魯斯那顆脆弱的心。】
蜘蛛女皇的嘴角撇出了一聲輕蔑的歎息,她的眉眼緊皺,隱藏在發絲所遮籠的陰影間:也就是在這一刻,摩根確定了一件事情。
她的基因之父是否天真,還尚無定論:但他的確夠無恥的了。
+你不必嫉妒他,摩根:你們每個人的定位都是不同的,荷魯斯隻是被安排在了他最適合的那個崗位之上,換句話說,如果讓你去擔當戰帥的話,你會願意麼?+
【當然不會,父親。】
蜘蛛女皇收起了自己心中的酸澀,再次揚起了笑容。
【我不是安托瓦內特,我沒有走上斷頭台的喜好。】
帝皇收斂起了輕笑。
+你是什麼意思,摩根?+
【字麵意思,父親。】
基因原體毫無畏懼地看向了自己的父親:因為帝皇的話語而積攢起來的小小怒火,讓她擁有了實施如此僭越的底氣。
她笑著:充滿了嘲諷。
【讓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現在,有一則主題為內戰的劇本,正擺放在我們的眼前,而在目前已知的演員中,有一位的角色是扮演總督全國軍隊的大元帥。】
【那麼您覺得:這個所謂的大元帥,會在第幾幕退場呢?】
麵對著摩根的咄咄逼人,帝皇隻是沉默了一下。
+荷魯斯是不會背叛我的,摩根:你不需要擔心這一點。+
【我從未擔心,父親:我隻是感到了可笑而已。】
蜘蛛女皇的眉眼銳利。
【任誰都知道,在一場以內戰為主體的戲劇中,像是戰帥這樣的軍中第一人,隻會有兩個結局:要麼,他背叛了國王,倒在了戲劇的最後一幕,要麼,他忠於國王,倒在了戲劇的第一幕。】
【難道,您還能想出第三種可能性麼?】
人類之主沒有回答。
+你到底想說什麼,摩根?+
【我想說什麼?】
基因原體笑了:她感覺自己是被氣笑的。
【我想說,如果我真的在阿瓦隆設立了一個類似於戰帥這樣的職位,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親自兼任這個職位:您靠著軍團與艦隊打下了整個銀河,對軍事力量的絕對把握,才是雙頭鷹旗能夠飄揚在全銀河的最根本原因。】
【而現在,您居然要把大遠征中所有的軍事力量,以及原本淩駕於所有軍團上的權威,完全地交給另外一個人?】
+不是交給另外一個人,是交給荷魯斯。+
【有區彆麼!】
蜘蛛女皇的這句話語,更像是一聲粗暴的嗬斥。
【原本隻能容納您一個人的峰頂,現在卻被您強行的塞入了另外一個人:哪怕那個人是荷魯斯,是您口口聲聲最信任的人,但他也無法解決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峰頂是容不下你們兩個的。】
【雙頭鷹是隻能存活於幻想和傳說中的生物,父親,在現實的生活中,有兩個頭的生物,隻是一種可悲的病例而已。】
【當您讓荷魯斯與您一起站在峰頂的時候,你們的結局就隻有三種可能:要麼,會有一個人被擠下去,要麼,你們兩個會在扭打中齊齊墜下,要麼,你們的戰鬥會震碎整個峰頂,讓岩石砸下,砸死在山腳下的我們所有人。】
【您覺得的呢,父親?】
摩根笑著,她前傾著身子,眉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要我說的話,戰帥這個職位就不應該存在,或者說,您能把它提出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因為哪怕隻有半點的政治嗅覺和本能,都不會設立一個如此扭曲與強力的實權職位。】
【除非……】
【這個職位本身,對於您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
基因原體注視著帝皇:他的沉默無疑是令人欣喜的。
【讓我猜一下,父親。】
【您能毫不猶疑地提出戰帥這麼個職位,隻能說明,您以前也是這麼乾過的:在很久以前,在我們出世之前,您就已經擁有了一個戰帥,或者多個,而那時候的戰帥給了您很大的好處。】
【他也許死去了,又也許離開了您:但無論如何,他在您的心中占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以至於到了現在,您都要設立一個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職位,來重塑他在您心中的印象。】
【而我的某位兄弟,某位認為他就是您的唯一的可憐兄弟,就成為了這段回憶的寄托物,就成為了您用來懷念另一個人,帶入另一個人的可悲犧牲品。】
【如此想的話,還真是……】
+摩根!+
沉默的人類之主,突然打斷了基因原體的話語。
那是不容置疑的聲音。
+我突然想到。+
+你似乎剛剛完成了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也許,我該給你一個獎勵了?+
我犯了一個錯誤:
我以為我的這顆牙已經治好了,今天去弄牙套的,結果其實沒治呢,我記竄了。
於是我今天就成了去做根管治療……
已經在床上咕嚕了一下午了……
明天我把這幾天的量補上吧,這場談話也該收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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