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無論是這兩個選項中說哪一個,我都挺困惑的。】
【你為何要鐘情於戰帥,這個職位根本不適合現在的帝國:當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的時候,像這樣的困惑,就已經在我的內心中生根發芽了。】
+……+
一如既往的,在這種比較私人的問題上,人類之主沒有回答他的女兒,他隻是伸出了手,抓起了那塊堅硬無用的果殼,丟進嘴中,緩慢的咀嚼著,然後將另一片果肉推向了距離摩根更近的地方。
摩根看著帝皇的選擇,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她用一隻手拄住了自己的臉龐,聲音也不由得變得慵懶且隨意了起來。
【看起來,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喜歡荷魯斯,寧可讓大遠征的效率受到影響,也要保證他如今太陽一般的風評和地位?】
+他這是最合適的那一個。+
帝皇的語氣平淡。
+既然我要比預期更早地返回神聖泰拉,那麼也就意味著荷魯斯成為戰帥,執掌大遠征進度的時間也就更長了:所以,從長遠的角度來說,一個穩定的體係要比一個高效的體係更重要。+
+原本,我打算讓荷魯斯擔任至多一代人時間的戰帥,那他自然就可以擁有更強硬的權力,可現在這個時間要翻倍了,那麼妥協與穩重一點,和未嘗不可:反正當我離開的時候,大遠征肯定已經脫離了最需要效率的那一段進程了。+
+而且,雖然我本就相信荷魯斯不會濫用自己的權利,他也不會讓基因原體們感覺自己受到了壓迫與奴役,但是有備無患:現在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辦法,來打消原體們心中對於戰帥這個職位,以及新體係的反抗心理?+
【辦法很簡單,父親。】
摩根笑的輕鬆。
【隻要戰帥這個職位在您的心中不是需要獨占一整片蒼穹,驅散群星的太陽,那麼這個問題就是有著回轉餘地的。】
摩根將那片果肉放進了自己的嘴裡,緩慢的咀嚼著,直到徹底地吞咽下去後,她才口齒清晰的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要我說,既然你能夠讓荷魯斯成為戰帥,也能夠讓我成為戰帥的輔佐官,而且在未來,還會讓另外一個兄弟:我推測那個人極有可能是羅格多恩或者福格瑞姆,來成為泰拉禁衛的話。】
【那你為什麼,不給予每一個基因原體,一個官職呢?】
+……+
【……】
+……+
空氣一時有些安靜。
人類之主那不可抵抗的麵容就宛如雕塑一般,僵立在了冰冷的氣息之中,他的大腦似乎在急速地運轉著,但是他嘴唇卻隻能顫抖著吐出一句本能般的疑問。
+你說什麼,摩根?+
【我說:您為什麼不像任命荷魯斯為戰帥一樣?去任命每一個基因原體呢?】
摩根攤開了手,一根一根的豎起了自己的手指,清點著支撐這個簡單結論的複雜體係。
【首先,您要知道,原體們對於戰帥這個職位,注定是充滿了抵觸的,哪怕未來是荷魯斯上位,也會有很多人因此懷有怨言:倒不是因為他們討厭荷魯斯,而是因為他們討厭戰帥這個職位本身,您所鐘愛的荷魯斯,隻是受其牽連。】
【沒辦法,誰叫您非要設立戰帥這種職位呢,而荷魯斯也一定會全力去爭取這種離您最近,象征著您的承認的位置。】
+……+
【而在此之前,隻有您能夠淩駕於我們之上,我們接受著您的統領,因為您是我們的締造者,您比我們更全方麵的優秀,所以即使是那些與您關係並不融洽的基因原體們,也會心甘情願地因為您的命令而浴血奮戰。】
【但荷魯斯一不具備締造者這種特殊的身份,二沒有對我們形成全方位的碾壓,三來,他原本隻是我們之中的一員而已,將他強行提拔到我們的階層之上,隻會讓大多數的原體掀起逆反心理。】
【您應該知道,您心愛的造物們有著多麼……孩童般的天真吧?】
+……+
【但如果,在您離開大遠征前線的時候,您給每一位原體都賦予了不同的職責,讓他們既是血親的兄弟,也是圍坐在同一張圓桌旁邊的議員們:當然啦,他們中的大多數根本不會在意這種權力。】
【而在這種情況下,將戰帥給予荷魯斯的話,它就不會顯得那麼鶴立雞群了。】
【他隻是這個議會的議長,是您的代理人,是兄弟們之中職位比較高的那一個,他並沒有完全淩駕於我們之上,他依舊是我們之中的一員,隻不過相對於普通的原體來說,地位高貴、能力優秀:而荷魯斯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大家也不會對這種變化心懷芥蒂。】
【況且,從更世俗一點的角度來說的話,您既然將基因原體們從原本的權力機構【戰爭議會】中清掃出去,那麼自然要在大遠征的前線為我們找回相應的位置:最起碼在表麵上看來,這就不是降級。而是正常的職位調動了。】
+……+
帝皇眯起了他的狹長瞳孔。
+這樣做,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麼?+
【當然沒有。】
摩根笑了起來。
【因為你根本不需要給予每名基因原體原體實際的權力,反正他們也不會運用,你隻需要給每一個基因原體看起來不錯的頭銜就可以了:寬泛、華麗、空洞,聽起來和戰帥這種稱呼不會拉開階級層麵的差距:這種任命本身就隻是一個麵子工程而已。】
+……虛有其表?+
【原體們需要虛有其表:你可以叫它裝潢。】
【他們需要這個麵子,來覺得荷魯斯這個戰帥,與他們依舊是同一階級的,他們需要這個麵子,來接受自己逐漸遠離了帝國的權力中心的事實,他們需要這個麵子,來確定他們依舊在你心中,擁有著足夠的地位。】
+聽起來不錯,但是這種行為真的不會撕裂帝國麼?+
【您將基因原體們從最高權力機構中掃地出門,這種清洗本身不就是一種撕裂了嗎?】
【更何況,我想您應該很清楚神聖羅馬帝國這個鬆散的國度,也曾一度逼近過真正的統一:在三十年戰爭中,在那場席卷帝國的大規模內戰之中,當皇帝的軍隊清掃了每一個不聽號令的諸侯的時候:在境外勢力入場之前,哈布斯堡的皇帝曾一度是真正的神羅皇帝。】
【您並不缺少這樣的力量,也不缺少這樣的時機,不是嗎?】
+……你+
+……+
+繼續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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