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芳搖落獨暄妍,占儘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一座農家小院裡,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孩童,拿著一把比他人還高的掃帚,一邊掃著落葉,一邊在那裡自言自語地吟著詩。
“我說小祿,你一個人在那裡念什麼呀?聽上去倒是很朗朗上口啊!”這聲音有些粗曠。而聲音的主人擁有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卻比那個叫小祿的孩子,足足高了有一個頭。
他虎背熊腰的模樣,很容易給陌生人造成大了不少歲的錯覺。實際上他和小祿是同樣的年紀。
“阿嶽,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這叫墊場詩,墊場詩懂不懂?”小祿搖了搖頭道,“這可是來自我那個世界的。”
“知道啦,知道啦。”這個阿嶽顯然有些不耐煩,“墊場詩就墊場詩唄!反正我也不太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不過那馬家的管家可是讓我們在太陽落山前,把這裡打掃乾淨的。再不抓緊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放心吧!這一切儘在我的掌握。”小祿似乎十分自信。
他看著正拿著大掃把在院中辛苦忙碌的阿嶽,心道:“阿嶽啊!阿嶽,這還用我乾嗎?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厲害。這都半個小時不到,大半個院子都給你打掃乾淨了啊!”
這位小祿大名叫鬱天祿,實際上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在原來的世界之中,他是華夏某所大學機械工程專業的大四學生。他的成績十分優異,算是係裡麵有名的學霸。
當時的鬱天祿還在琢磨著是考研還是保研。可就在那個當口,意外發生了。
由於最近有些舉棋不定,鬱天祿走過舊校舍的時候,心裡還在盤算著如何抉擇。
“如果保研的話,隻能進入本校,導師我也很熟悉,但是這專業嘛不過考研的話,那所學校心儀專業競爭有些激烈,可是有點不好辦啊!”
此時的鬱天祿完全沉浸在自己人生十字路口的重要抉擇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危險很快降臨。
舊校舍年久失修,所以校方也是著手進行改建。當建築隊開進之時,校方也是將四周圍了起來,還樹了一塊牌子提醒路過的師生。
這不過今天鬱天祿較為倒黴,他一門心思想著考研的事情,低著頭不知不覺也是走進了工地。
四樓的建築工人正在拆除外牆。隨著一陣巨響,一麵外牆直接從四樓墜了下來。
好巧不巧,那鬱天祿正好走到了這外牆底下。
“同學小心啊!”周圍的幾個建築工人猛然間發現了鬱天祿,也是立刻大聲呼喊。
但是等鬱天祿反應過來的時候,也為時已晚。
鬱天祿抬起頭,隻覺得一個巨大的黑影朝著他的天靈蓋猛地壓了過來。
一瞬間巨大的痛楚直接麻痹了他的神經,瞬間失去了知覺。
等他慢慢有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陷入了無儘的混沌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啊!”周遭的黑暗朝鬱天祿不斷襲來,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鬱天祿拚儘全力發出了聲音,伴隨的卻是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太好了,太好了。謝天謝地,我們鬱家終於有後了!”
鬱天祿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一道溫柔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一時間,鬱天祿渾身上下充滿了暖意。
這是一個慈愛的婦人,她用儘畢生的力氣,終於讓鬱天祿重新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孩子,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婦人喜極而泣,不過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她拍著嬰兒的鬱天祿,慢慢閉上了眼睛。
“孩子,真的很抱歉,媽媽不能陪伴你的成長了,接下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下去了。”說完這些話,這個偉大的母親也是逐漸停止了呼吸。
鬱天祿此時才明白,自己在意外死亡後,靈魂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靈魂也是穿越到了這個新生兒的身上。
隻不過這個孩子命運多舛,一出生他的母親就難產而死。
而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他出生之前,參與了一場衛國戰爭,也是以身殉國。
他的母親莫慧娘,懷鬱天祿的時候就身體虛弱。在遭受到夫君陣亡的噩耗之後,更是深受打擊。所以在拚命產下鬱天祿之後,也是撒手人寰了。
鬱天祿一出生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所幸,他今世的爺爺,鬱洪澤成為了他唯一的親人,也同時肩負起了撫養他的重任。
“慧娘,你安心地去吧!天祿從今以後,就由我來照顧了。這個孩子我找人替他算過命,他以後一定會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
這些話是鬱洪澤拉著三歲的鬱天祿在他娘親的牌位說的。而鬱洪澤也是把對於自己兒子媳婦的關愛,全都投入到了這個孫子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