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來找楊少峰報到的就是蓬萊知縣,畢竟登州知府衙門還沒有建好,現在楊少峰還占用著蓬萊知縣衙門當做登州府的辦公地點。
等徐敬玉一過來,楊少峰就直接把手裡剛剛整理出來的《登州府五年規劃綱要》遞給了徐敬玉。
“這是本官要在未來五年內做的事情,其中有許多都是涉及到你蓬萊縣的,你先看一看,回頭做一份蓬萊的五年規劃給本官。”
聽到五年規劃這四個字,徐敬玉整個人都麻了。
他娘的,當初在淮西當知縣的時候就被這個五年規劃給折騰的不輕,如今來了蓬萊當知縣,竟然又要再重新弄一份蓬萊的五年規劃?
瞧著徐敬玉整個人都呆呆愣愣的樣子,楊少峰忍不住歎了一聲,隨後又從桌上拿起一份《蓬萊縣五年規劃》遞給了徐敬玉。
“這個是前任知縣寫的,但凡他所謂的規劃是正兒八經為百姓考慮,本官也不會要求你再做一份。”
徐敬玉接過前任知縣寫的《五年規劃》翻看一遍,隨即就感覺前任知縣真是死的一點兒都不冤。
五年內帶領治下百姓開墾萬畝荒地?
這個數據表麵上看起來倒也正常,畢竟蓬萊縣治下百姓雖然有三千多人,但是其中隻有一千多個男丁,青壯數量更是隻有六百左右,一年一個青壯開墾三畝多荒地倒也正常。
問題就在於犁頭——如果那個傻缺沒有跟著許正和曲明傑他們一塊兒倒賣犁頭,百姓開荒的速度其實可以大大加快,一個青壯一年應該能開墾出十畝左右的荒地。
隻是轉念一想,徐敬玉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前任知縣那個王八蛋已經把犁頭全給倒賣了,現在輪到我徐某人當知縣,我手裡也踏馬沒有犁頭,讓我寫的話也隻能是五年開墾一萬畝荒地啊!
正當徐敬玉在心裡暗自吐槽時,楊少峰卻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發現哪裡有問題?”
徐敬玉想了半天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無奈之下隻能老老實實的答道:“回府尊,下官確實沒看出哪裡有問題。”
楊少峰嗬的笑了一聲道:“給百姓分地的事兒他是一點兒沒提,如何提高百姓可耕種田畝數、如何提高百姓收入等方麵的東西還是一點兒沒提。”
“除了這個所謂的五年開墾萬畝荒地,還有那個根本不切實際的修橋鋪路的規劃,剩下的全是一片空白。”
被楊少峰這麼一說,徐敬玉當即就拿起楊少峰所寫的《登州府五年規劃綱要》翻看起來。
“耕種規劃。”
“修路規劃。”
“種樹規劃。”
“養殖規劃。”
“開礦規劃。”
“……”
其中僅僅隻是耕種規劃當中就涉及到了給百姓分地、帶領百姓開荒、種植茶樹、種桑養蠶以及向朝廷請求調撥工具、農具、種子、耕牛等等內容。
再看修路規劃,更是寫明白了要從哪裡到哪裡的路,應該找工部的去勘探之後再動工,什麼時候施工,什麼時候完工,每一條都寫得明明白白。
拿著楊少峰寫的《五年規劃綱要》來回看了幾遍之後,徐敬玉不禁微微歎息一聲,又向著楊少峰拱手拜道:“下官回去之後就重新做一份五年規劃出來,到時還望府尊能不吝指教。”
楊少峰笑著點頭應下,隨即又將目光投向了陪著徐敬玉一塊兒過來的寧陽縣生員周敬心:“本官當初在寧陽縣是怎麼做的,你應該知道吧?”
周敬心毫不猶豫的拱手應道:“是,學生不敢說儘數知道,卻也還記得一些。”
楊少峰再次點頭,吩咐道:“那你就幫著徐知縣做好蓬萊縣的五年規劃,做的時候多想想本官當初在寧陽縣是怎麼做的。”
周敬心也再次拱手應道:“是,大老爺請放心,學生都記下了。”
……
等回到了自己辦公的屋子之後,徐敬玉先是讓周敬心坐下,接著便問道:“周生員,府尊當初在寧陽縣時是怎麼做的?”
周敬心道:“回縣尊,大老爺當初在寧陽縣時,第一件事就是讓跛五爺帶人把各個村子都跑了一遍,讓百姓推舉出社長,接著就是讓這些社長們幫著主持給百姓分地的事兒。”
“等分完了地,大老爺一邊組織寧陽縣的青壯們開荒,一邊組織體弱之人割草、收草,最後賣到徐相爺的軍中做糧草,用這些糧食換來了一些雞鴨和農具。”
“再後來就是遇上了旱災,大老爺又召集了全縣的人手,在城西那裡開始挖人工湖蓄水抗旱,恰好當時陛下和太子殿下聽聞大老爺為徐相爺籌集糧食的事情,賞賜給寧陽縣百姓一些種子、農具和耕牛,大老爺就把這些種子、農具和耕牛什麼的分給了寧陽縣的百姓,又留了一些在縣城的畜牧場養著下崽。”
“也正是靠著陛下和太子殿下賞賜的那些牛馬和農具,還有大老爺不停的操勞,寧陽縣才算是把旱災度過去。”
“……”
周敬心慢慢把楊少峰在寧陽縣的所作所為都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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