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著名的墮落文人黃棘先生曾經說過: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楊少峰心裡舒坦了,自然就會有人心裡不舒坦。
比如說朱皇帝。
朱皇帝手裡拿著楊少峰寫的那封所謂的“家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反複變幻了好幾回,讓朱標直呼大開眼界。
這是什麼新的玩法麼?
而跟心裡還有閒情逸致吐槽的朱標比起來,坐在凳子上的李善長和劉伯溫就多少有點兒難受了。
李善長現在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早不進宮晚不進宮,非得挑今天這個時間點兒進宮來找他朱皇帝。
劉伯溫更是想直接跑路——上次差點兒就被那些浙東同鄉給坑死,僥幸碰上那個楊癲瘋忽然發瘋才讓自己躲過一劫,這次又他娘的碰上楊癲瘋發瘋,自己到底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還有,楊癲瘋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發瘋?
他是想戳朱皇帝的肺管子還是又想折騰大明朝堂?
正當李善長和劉伯溫在心裡胡亂琢磨時,朱皇帝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朱皇帝先是把楊少峰的那封“家信”放在桌子上,然後毫不客氣的罵了一句:“這個混賬東西!”
而在聽到朱皇帝開罵之後,李善長和劉伯溫頓時就放下心來。
罵楊癲瘋啊?
那沒事兒了,肯定是楊癲瘋又戳他朱皇帝的肺管子了,跟大明朝堂應該沒什麼關係。
然而還沒等李善長和劉伯溫徹底放下心來,朱皇帝又繼續罵道:“咱他娘的能不知道這事兒不對勁?”
嗯?
李善長心中一緊,劉伯溫更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生怕又是自己那些浙東老鄉們搞出了什麼騷操作,忍不住向著朱皇帝拱手拜道:“上位,這是?”
朱皇帝哎的歎了一聲,說道:“你瞧瞧那個混賬東西給咱寫的信,他說咱們大明要在藩屬國駐軍,軍費要由藩屬國來出。”
“他還說國子監應該專門劃分一個藩屬國生員的學院,按照各藩屬國的表現給與留學生的名額,表現好的可以多給幾個,表現不好的少給或者乾脆不給,還要藩屬國承擔留學生的學費。”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兒倒也罷了,畢竟他也是為了國庫考慮,咱也能理解。”
“可是你看他下邊兒寫的這是什麼?”
“隻教四書五經、楚辭漢賦、唐詩宋詞,其餘像九章算術之類的一概不教。”
“你說這像什麼話?”
“既讓人家承擔學費,還不教人家真本事,這不是明擺著坑人麼?”
“他讓咱這個皇帝臉麵往哪兒擱?”
“……”
朱皇帝的嘴巴一張一翕,不停的往外噴著唾沫星子,而劉伯溫這會兒已經是心如止水。
累了,毀滅吧。
剛剛老夫還以為自個兒來的不是時候,現在看來,你朱皇帝就是等著老夫來的時候才看這封家信是吧?
借刀殺人,指桑罵槐,笑裡藏刀,假癡不癲,三十六計算是讓你們翁婿兩個給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