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航大師現在隻想速死。
然而楊少峰卻嗬的冷笑一聲道:“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你個禿驢錯覺,讓你竟然覺得本官是個好說話的?”
“死,肯定得死,但是現在你不能死。”
“青原山達摩寺的禿驢們還沒抓過來過堂。”
“顧成之也沒有審完。”
“你說,本官怎麼可能讓你現在就死?”
“再說了,就算審完了顧成之和達摩寺的那些禿驢,你又憑什麼覺得你能死得痛快?”
楊少峰滿臉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縱然本官想讓你死個痛快,可是大明律也不允許啊。”
“采生折割是淩遲、抄家、滅門的大罪,你死痛快了,本官怎麼向大明律交待?怎麼向那些受害的百姓交待?”
楊少峰直接擺了擺手,示意常小九讓人將世航大師帶下去,順便還不忘殺人誅心:“先活著吧,死不死的,等回頭再說。”
世航大師瘋狂掙紮慘叫著被拖了下去。
胡惟庸不自覺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老夫應該沒得罪過他楊癲瘋吧?
雖說塗節那個蠢蛋曾經屢次彈劾他,可是禦史台禦門都這麼乾,他也不至於專門盯著節兒那個笨蛋,順帶著來折騰老夫吧?
可是看他楊癲瘋以往的行事作風……
胡惟庸越想越是忐忑不安,乾脆問道:“駙馬爺,要不要再提審顧成之?”
楊少峰應了一聲,對常小九吩咐道:“看看顧成之那位香霖散人願意招供了沒有。”
常小九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楊少峰瞥了一眼渾身血跡斑斑、皮開肉綻的顧成之,忍不住歎息一聲道:“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既然早晚都要招,又何必非要過刑之後再招。”
顧成之勉強抬起頭,吐出一口血水後又慘笑一聲,說道:“不過是屈打成招罷了,駙馬爺想要問什麼,草民就招什麼便是,又何必多言?”
嗯?
楊少峰斜了常小九一眼,“這就是願意招供了?”
常小九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拱手答道:“回駙馬爺,此獠剛剛確實說願意招供,卻不想又臨堂反悔,此事是卑職等失誤,甘願受罰!”
楊少峰冷哼一聲,扭頭望向顧成之,問道:“顧成之,本官是該叫你香霖散人呢?還是該叫你山東路大總管?”
顧成之頓時臉色大變。
誰招的?
世航那個禿驢?
不對啊。
世航那個禿驢頂多也就是知道香霖散人,他又是怎麼知道山東路大總管的?
楊元慶和楊忠遠父子跟世航禿驢說的?
也不對啊。
這踏馬可是比拐帶孩童更加嚴重的大罪,說抄家族滅都是輕的,楊元慶和楊忠遠父子就算再怎麼蠢,也不至於把這事兒告訴世航那個禿驢吧?
顧成之一邊胡亂琢磨,一邊說道:“駙馬爺果然厲害,竟然知道小人香霖散人的名號。”
“隻不過,香霖散人這個名號,是因為小人有一家叫做香霖堂的鋪子,左右鄰居抬愛,故而給了這麼個名號,應該算不得什麼吧?”
“還有山東路大總管,小人就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請駙馬爺指點?”
都他娘的被打成這個熊樣兒了,眼看著都沒幾口氣好活,這貨竟然還不肯招供,反而還在各種推脫。
是個硬漢!
可惜了。
楊少峰冷笑一聲,問道:“顧成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多長時間好活,所以想著死硬到底?”
顧成之冷笑不語,楊少峰卻笑了笑,扭頭吩咐道:“給顧散人治一治身上的傷,千萬彆讓他死了,本官得讓他親眼看著他九族老小挨個在他麵前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