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白蓮教是造反專業戶,倒不如說白蓮教是個糞坑,什麼亂七八糟的罪名都能往白蓮教的身上扣。
因為說一千,道一萬,白蓮教再怎麼是造反專業戶,他也得有人願意相信、有人願意追隨才行。
而老百姓願意相信並且追隨白蓮教造反的前提是活不下去了。
但凡能活得下去,哪個老百姓寧願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都不願意去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江南早在洪武二年的時候,就已經有大量的士紳因為累進稅製而不得不把手裡多餘的土地吐出來,這些土地經過重新劃分,再配合朝廷不斷往山東布政使司遷移百姓,江南的土地分配狀況早就已經得到改善。
在這時候跑去跟白蓮教造反,那踏馬不相當於至正二十七年跑去給胡元當兵?
老百姓沒這麼傻。
就算有傻的,也終究是少數。
所以,朱皇帝始終懷疑,這場案子的背後肯定還有人。
好巧不巧的是,楊少峰也覺得這場案子並沒有那麼簡單。
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孩童的去向。
或者說,那個所謂的左護法到底是誰?
世航大師那個禿驢沒能交待出左護法是誰。
顧成之也沒能交待出左護法是誰。
單單一個左護法都如此神秘,那右護法和所謂的教主呢?
楊少峰一邊胡亂琢磨,一邊點頭應道:“嶽父大人放心,小婿會繼續往下查,不查出個結果來,絕不罷休。”
朱皇帝嗯了一聲道:“還是那句話,捅出天大的簍子,咱給你擔著,你儘管放手去……”
還沒等朱皇帝的話音落下,夏煜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向著朱皇帝拜道:“上位,溫州急報,有數百倭寇進犯,指揮使毛驤率兵應戰。”
倭寇?
溫州?
楊少峰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對著朱皇帝說道:“小婿這就出發去溫州府。”
瞧著朱皇帝的臉色有點兒不太對勁,楊少峰又補充道:“那個啥,小婿總感覺這個案子可能牽扯到了倭奴,這次去溫州府,就是去查案的。”
朱皇帝斜了楊少峰一眼,又冷哼一聲道:“幾百個倭寇而已,等你跑到溫州府,毛驤早就把他們給解決掉了——要是沒能解決,那他毛驤乾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楊少峰眼珠子一轉,低聲道,“那啥,溫州那邊肯定能抓到一些活的矮矬子,恰好登州醫學院那邊又需要大量的矮矬子,嶽父大人?”
朱皇帝沒有多想,點頭應道:“這個好辦,咱回頭就給毛驤下旨,讓他把倭寇都送去登州。”
欸~
這不就妥了嘛!
眾所周知,溫州府是大明的地盤,登州府也是大明的地盤,所以矮矬子跑去溫州劫掠就等於跑去登州劫掠,這麼說沒毛病吧?
恰好登州府有些整天無所事事、閒得蛋疼卻又十分熱心腸的青壯們聽說了這件事情,他們背著本官去找矮矬子的麻煩,這個也很合理吧?
另外,登州府的工坊比較多,榷場裡各種亂七八糟的鐵器也比較多。
但是呢,工坊多就意味著管理上容易出現疏漏,榷場裡的鐵器太多就容易丟失一些庫存。
這也能說得過去吧?
至於說那些鐵器甚至火器是怎麼跑到那些青壯手裡的,明明有衛所軍士駐守的登州船廠又是怎麼丟了幾艘裝有火炮的海船,這個你彆管。
問就是管理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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